1 ) 庸才觀後感
看了數部園子溫執導電影, 《庸才》的血液濃度最低。
311大災難擊潰日本人的自尊心, 人與自然相對無言, 人的生命不能在天災、海潚蹂躪下保障, 縱使日本人習慣地震的威脅環境生活, 當地政府、機構撫心自問盡心盡力構造的堅固鋼鐵水泥是可以確保國民生命財產的保障設施。民眾早已熟習地震應變, 可以在震動時伏下雙手保護頭部, 減少受傷。然而, 日本經歷史上最嚴重的災難, 上蒼搗毀了民族自以為可以的保命法門, 人難勝天, 大部分日本人在災難後不爆發暴動, 不搶劫超級市場, 嚴格遵守排隊數小時輪候公共交通工具規則, 以及懷有感恩的心領取善心人煮的咖哩飯, 情操可嘉, 亦是日本人不自亂陣腳, 向世人顯示天災不能消滅人性, 特別在天災下散發的濃烈自潔自信光芒。
調子灰暗的電影開端, 尋常市民在瓦礫呆然木立, 少年佑一在洗衣機裡拿了手槍, 在劫後餘生的廢墟對準太陽穴轟了一槍, 了結青春生命, 他驚醒, 這是惡夢, 年青人對前景不抱盼望, 是他潛意識的厭世態度。在佑一湖泊旁邊搭帳篷暫居的老頭在礫石中的反應與自尋短見的少年大有差異, 他滿頭白髮, 哀哭切齒, 大聲吶喊, 晚年經歷天變, 喪失家園, 淪落為無家可歸的流浪漢, 他在城市廢堆悲傷凝視四周, 原本是給老人安居樂業的傢具, 現在是不明以狀的碎塊破件, 他沒有了斷殘生的念頭, 再怎麼苦的日子還是要過的, 他往後過的是潦倒生活, 大家在電視畫面看到的災民遭浩劫奪走親人居所的悲慟沒有發生, 情緒平靜, 日本人實在是冷靜得可怕; 圓子溫描述老人反應, 那種歷經半生辛勞, 晚年天災橫禍的不能安享是不理種族膚色, 是人該有的情緒反應。導演真實呈現人性, 是一盤冷水倒落同胞腦袋清醒看破萬物萬象、天災人禍的淡然。
一個同是在佑一物業湖泊搭篷暫居的前家園主人看著大水淹沒的大半房舍茫然, 中年人的起居飲食住所基本所需是遠望不能重返的家園, 白髮老頭和中年人是天涯淪落人。然而, 老人看到了希望 ― 一個以湖水賴以為生的佑一, 他不關心大災難, 父親拳頭是問兒子要錢揮霍的絕情, 毆打摧毀了兒子的自尊, 令他恨惡現今因為傳統父權高漲, 做兒子的要慘受掌摑毒打的不還手冤屈, 造成他國家有難的事不關己, 以及不打理家族生意的放棄態度, 有心做又怎樣? 惡父還不是強搶放在抽屜賺來的租金。 暗戀少東主的同班女同學景子也是雙親加害的下一代, 她家境不俗, 母親卻粉飾絞刑架, 把自縊刑具漆上鮮紅色, 並掛上節慶燈泡, 彷如給親屬來賓參與的聖誕節目, 動機不明, 女兒可以做的是躲在睡房唸法國詩抵抗佈置刑房飲泣的母親。父親自以為用拳頭在骨肉身上謀利; 母親不明就裡的把送女兒往斷頭台, 子女不能違逆, 日本父母不忍偷生會同兒女同到枉死城, 子女沒有選擇自己命運權利, 他們用絕情投射在他人身上辦法找出路, 景子在班房遇見認為可以贈予花稱號(日語發音Hana), 亦是特別的男同窗佑一, 相信是男子的憂鬱和不滿現況的氣質, 她找到了和自己有同樣心懷糾結心事的同好, 格外留神傾慕, 她十分興奮, 不住的纏著他, 迫他玩五音節遊戲時輸了給發起人景子, 她不客氣的出力拍打輸家, 用的力道是卯足全身氣力, 加上大笑, 她是把家裡凝聚的死亡氛圍(記起哪個美麗的死刑室嗎?), 藉著音節、大叫、大笑, 拍打宣洩同樣是難抒之痛的對象佑一, 她曠課, 只身走到佑一店舖幫忙, 她設計宣傳單張, 在櫃台笑臉迎人的收取租金, 力圖恢復單戀對象士氣, 租舢舨的顧客日漸增多, 生意略有起色, 年青人用心思勤奮的回復原貌是新一代抗衡父親暴力及母親要女兒赴死的橫蠻。然而, 佑一爸爸的呼喝要錢及拳腳破碎了翻身的少年夢, 划艇的情侶調笑聲靜寂了, 照在湖水的金黃色轉淡, 大雨狂灑, 雨水積聚輻射塵落下覆蓋大都會, 物質有如病毒的感染市民, 導演早期電影《自殺俱樂部》黑澤刑警在列車掃視下班後打旽的職員, 經過一天賣力工作, 離開工作場所在長途列車小睡一會養神十分普遍, 刑警納悶乘客是否秘密自殺組織成員? 抑或是策劃陰謀的幕後主腦? 就算不是, 他們可能涉及其他凶案, 人心多變, 每天遇到不起眼的人可能暗藏殺機。
核子爐美其名是供應城市能源, 背後是一旦因為地震撕裂設施, 散播的有害物質會毒害人體, 吞噬人的良知, 所以《庸才》的日本百姓經劫難後擴大心裡惡魔, 年輕人覺得國家不是安全島國, 不知何時併發的幅射病症不能饒恕政府首相及核電廠主管再三的鞠躬致歉。安坐列車車廂的青年不會讓座面前孕婦, 他伸出的刀子扎入她身旁的老婦人; 大叫反問[我是誰?]的男人持刀揮斬街頭演唱會的主音及聽眾, 天災、人禍, 癌症大大折磨經不起歷練的年輕人, 要他們在公眾場所及交通工具狂性大發, 持器行兇。
老頭眼光準確, 肯認罪悔改的佑一是孺子可教, 佑一景子在廢堆奔跑, 女子大喊加油, 男子一心一意的奔跑, 汗水淚水滴下土壤, 不再逃避, 滋生光明之花。
Patrick Chan寫於2011年11月13日
2 ) 非黑即白的世界,嗡嗡吵嚷的苍蝇
引:
我曾经写过一篇名为《你理解不了园子温是因为你不是变态》之于《爱的曝光》的影评。看完《庸才》,我对园子温这位“变态”又有了一些不同的感受
每一次看他的电影,都将面临一次心理上的崩溃,或是对这个糟糕的世界又失望一分。到最后,我们不得不去接受这位“变态”的极端思想——到最后,我们都成了心理变态。
蝙蝠侠反派小丑著名起源漫画《致命玩笑》中提及,让人疯狂,只需要“one bad day”。我们隐藏于假笑之下的疯狂,或许因为他的一部电影,挣脱了隐忍,肆无忌惮地在脑中狂舞,狂舞……
正文:
园子温挺喜欢把纯爱故事揉搓进他的故事中。《爱的曝光》里,他很认真地这么做了,十分直接了当,自然割裂地也直接了当。
但《庸才》是一部特殊的电影。园子温的(几乎)所有电影都在讲人——《自杀俱乐部》的社会现象追溯根源还是变成了边缘人——而《庸才》直接指向了日本及其社会。园子温认为日本本身就是病态的,社会只是这张“苍白面孔”中一双无神的眼睛。
贯穿全片的海中木屋正是当今日本社会的写照,地震、海啸摧残着它的一切,但却无力反抗,喊着假大空的口号,目睹着眼前的诸多人迷失自我。人类生存法则就是这么非黑即白。
日本人在问“我是谁”,社会也在自问“我是谁”。
在这种充满了病态的电影里,纯爱加重了嘲弄的意味。残骸中的爱还有什么意义呢?
看《庸才》的过程中就意识到了,理解与否不是我们够不够变态的问题。园子温在通过每一部作品输出他的思想,虽混乱但有效。他就是在强迫正常人相信他的“鬼话”,把他们逼疯。《庸才》在抛弃了一贯的血腥重口味后,依然压得人喘不过气。
园子温是疯狂的,观众癫不癫,就取决于各自的自我调节和心理承受能力了。
(Part1—园子温《爱的曝光》影评//movie.douban.com/review/14870909/)
3 ) 从电影《庸才》浅谈“无差别杀人”。
“我们的罪孽顽固,我们的后悔无力;我们想让我们的忏悔获得厚报,
我们快活地走回泥泞的小道,
以为廉价的眼泪会洗尽一切污迹。”
_《恶之花》波德莱尔
“我们到底谁才是庸才?”
这部片子两级分化略微严重,讨厌的人可能讨厌的是片子从头到尾让人喘不过来气的“丧系”,一部不园导的园导,又很金基德很古谷实(原作)也很寺山修司,真正意义的虚无主义者的狂欢,直接点燃我想作为一个cult电影编导的幻想。满目疮痍的灾难背景下更深层的绝望,两个破碎的原生家庭的父母都期待着自己的孩子可以早点死去,甚至毁灭了男女主渴望“平凡”一生的梦想。
影片中后期提到了“无差别杀人”问题,无差别杀人的意思就是某些极端分子为了报复社会而上街随机挑选目标杀害,犯罪学者认为,这些案件的犯罪嫌疑人多是年轻人,大多内心孤独,和他人缺少沟通,一旦在情感或工作方面遭遇重大挫折,便会出现作案冲动。片中男主也一样,但是当丧念爆发后杀害了恶毒的父亲后,将各种颜料涂抹在脸上还抱着杀坏人的念头想发泄欲望带刀四处乱走如同行尸走肉般的男主马上也要走上这条路时在公车上遇到另一起屠戮就属于无差别杀人事件,间接激发了男主重新苏醒的英雄主义,阻止了心中即将堕落的恶魔,成为了一个救人者。
在2008年6月,日本东京秋叶原发生凶案。一个叫加藤智大的男子,开车冲进行人专用道。撞倒、碾压多名行人后,又下车用匕首攻击无辜的路人。这就是无差别杀人的起源,甚至前一阵在奥运会期间,在行驶中的开往新宿的快速急性列车中,有一位不明男子,拿着尖刀对陌生乘客,展开了无差别砍杀事件。
包括前一阵“杭州敲门杀人事件”的传言,在高犯罪率的国家,屡见不鲜,推理小说中经常出现的“交换杀人”诡计,这种诡计还很讲究杀人动机,杀人目标,但是无差别杀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动机、没有目标、不从中收益、强烈的报复社会倾向。犯罪凶手一旦脱逃,便很难找到。”犯罪地区很容易发生“群体性恐慌”,让各路公安陷入倒悬之急。
在影视作品中我们也经常可以看到,比如前一阵爆火的台湾犯罪剧《我们与恶的距离》,就是以一起无差别杀人事件来拉开序幕的。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
再说下最近的藤本树老师的短篇漫画《lookback》与京都纵火案。
图片是藤本树的这段,漫迷很容易就看出来这部分剧情的原案矛头直指“京都动画纵火案”的犯人青叶真司,而青叶真司对待自己犯下的罪行也只是用“他们抄袭了我的小说。”来做杀人动机,而漫画中的犯人也用此当做籍口,直接杀害了一个未来的漫画之星。然而经过警方调查,青叶真司从未发表过任何小说,而他的童年性格也与《庸才》中的男主角类似,家庭破碎导致性格扭曲。
回来再谈《庸才》,电影里写了无差别杀人,但是用一个性格更为扭曲的男主的实际行动来强烈的否定了这种行为,而不是加入到这个极端组织当中。“走着瞧吧!谁也改变不了我的未来!我永远不会成为像你们一样的人渣!我会成为优秀的人!”
在男主还钱回家的路上又看到了芸芸众生怪相直接把电影艺术推向了超现实主义的队列之中。
最后镜头转向男女主没有目标的奔跑,bgm响起。
“去自首吧,去赎罪,然后做你想做的事情可以吗?但首先要拯救自己啊!”
“加油!为了平凡,也要活下去。”
4 ) 他们并非被判了死刑,而是被判了要生活下去。
————一个不道德的秘密。
2011年3月11日,日本大地震。
同年的五月下旬,鬼才诗人导演园子温执导的《庸才》于宫城县石卷市附近受灾地区正式开机。
维庸的诗歌、少女的朗诵合着音乐,由此,故事展开了脉络,伴随着废墟、瓦砾、塌石,默片式的长镜头黑白分明,由远至近。我相信,这些都是日本真正的疮痍。
不容置疑,这是园子温血液浓度最低的一部影片。电影的主要情节,讲述了一个渴望普通平凡却又身处不幸的初中生的故事。父亲酗酒家暴,常年在外亏欠赌债,靠着伸手向家中要钱过活;母亲经营着一家惨淡的租船屋,交往着不入流的情人,对儿子的生活不管不顾。他最大的愿望,便是日后安安稳稳地继承下母亲的船屋,然后过上平凡的一生。然而,在经历了母亲“为爱出走”,父亲欠下巨额高利贷以后,隐忍在父亲拳头下的善良少年,终于歇斯底里地爆发,曾经犹豫过的高举的石头,终于落在父亲的身上。失手杀掉父亲以后,少年住田内心全线崩溃,走上了自毁的道路。
影片中每个人物形象,都可圈可点 。作为主角的住田,向往“像一只鼹鼠一样活着”,在老师一边播报着最新的核辐射数据,一边又极力地煽动着感情,一遍又一遍鼓舞大家“我们每个人都是特别的,我们每个人都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一朵花” 时,他可以高喊着“平凡万岁”去反驳老师;冷漠少言,终日处于毫无斗志的无所谓状态,他的最高目标便是经营小船屋,只用维持生计就好。而女主景子,作为唯一欣赏住田的人,她自顾自强行介入住田的生活,记录下住田说的每一句语录,帮助他经营租船的营生。在得知他过失杀人的意外后,也是劝他自首、“帮助他做出正确决定”的关键性人物。同样生活在不正常家庭阴影下的少女和少年,在现实的冰冷无情中紧紧依偎,互相依靠彼此来获取世间最后一点温暖和救赎。以及一位令人心酸的老人,他在地震中失去了一切,是寄居在住田家里灾民,视住田为最重要的朋友,吞忍下黑社会放债者的拳打脚踢,默默在背后替他还下了父亲的高利贷,不惜一切代价,乃至偷窃、杀人。
在住田杀死了自己的父亲以后,导演巧妙地运用涂抹油彩来标志少年自毁道路的开端。伴随着回环往复的旋律响起,脸上,衣服上,甚至是舌头都被住田面无表情涂抹上油彩 ,如同一具丧尸。在录下“从今以后每一天都是我额外获赠的生命,我要用这白得的时间,为社会做些有用的事”后,拎着装有菜刀的纸袋,他游走在街头,打算以杀掉他认为的社会败类来作为自己生命终结的意义。
片中有很多意味深长的镜头,丧失家园的灾民时常望向河中淹没一半的屋宅而痛哭,因地震而沦落流浪;为女儿制作绞刑架的母亲,以节日彩灯红色油漆来装点刑具;公交车上拒绝让座挥刀刺向孕妇的青年,近乎狂热而偏执的神情令人战栗;故作煽情夸张的老师,被施虐的女人,晃荡于街头的狂暴分子。而令我影响最深的,是影片最后的一个场面。黎明即将到来,住田站在水中,举枪向天数发,执行了对过去的自杀,也可以说是对过去自我的告别,少年完成了生活的灾难以后对自我废墟的重建。他和景子跑向警察局的路上,大声地一遍又一遍喊出“住田加油!”,音乐渐响,隐忍的情感伴随上升的音阶逐渐聚集而喷涌,辗转肆意地绝望以后,结局在弥漫着无限黑暗的压抑里终于透出些许未来的微光。满目疮痍的废墟,终于迎来黎明。
在观看《庸才》时,我总忍不住将染谷将太饰演的主角住田和《人间失格》里的男孩形象重叠在一起,他们同样都是对生活失去了信念和热情,以自我放逐和毁灭作为生存的最终价值,他们同样沉默,同样面无表情,他们过早地理解了人生的衰退,徘徊迷失。然而,他们的最终的选择却截然不同,一个是向生而死(大庭叶藏),一次次自杀自我否定自我放逐,在现实的逃避中沉沦最终丧失为人的资格;一个是向死而生(住田祐一),重生之后他选择以面对去完成对自我的赎罪和拯救。就像叔本华说的:“他们并非被判了死刑,而是被判了要生活下去。”活着,永远是个比死亡更加艰难的抉择。
除此以外,配乐也是影片的一大亮点,莫扎特的安魂曲—痛苦之日章(如果我没听错的话)贯穿整部电影,低沉地交响共鸣,回环往复的旋律,酝酿着每一次高潮的迭起和情感的喷发,不得不说,相得益彰。安魂曲,是对主角所经历所有不幸的告慰,想必也是怀有寄托了对现实灾难的默哀。
只是想平凡的活下去。
只有卑微渺小的愿望才能深深激起每个人的怜悯,人性的恶才能得到最根本的瓦解与救赎。我们虚构了太多美好飘渺的幻象,空洞温情的爱的面纱,现实的残酷却将它们戳成了一个个刺目的洞,连着沸腾的热泪和荒唐,一锅端入了所谓的天堂。
我从来不相信所谓的心灵鸡汤能够带给人多大的鼓励和告慰。只有不幸,只有不幸才能治愈不幸。所谓的大道理是顺着的人们讲给逆境中的人们听的。那么到底有多少成分,是为了告慰痛苦中挣扎的人们,亦或是抒发作为顺境中的人表达体贴与关心所必须要抒发的情怀?任何人都不能对他人的痛苦做到感同身受,哪怕是我们爱的人或是爱我们的人 ,我们只能体谅,渴望卸下彼此肩上的重担,却无法做到设身处地的理解。因此,痛苦只能靠比较去化解。诚然我们应当去宣扬爱与美好,我们应当执着于去了解生命中的向阳面。但生活又不是终日无雨的阳光灿烂。只是以为被美好事物灌食大的内心是无法强大到去面对生活的一切非难。所有的漂亮话在真正的痛苦面前大抵是毫无作用的。绝大多数情况下,我们只能在痛苦中寻找共鸣,在恶意中寻找到生命的支点,去酝酿、去平衡、去消化隐藏在我们每个人心中的那点不甘、那点怨愤、那点阴影。
日本的电影总是将这种含蓄的情感与痛苦表达得特别压抑,无论结局是否光明,每次看完都有一种说不出的解脱感,我们总是在领教现实的温情与残忍的双面性中得到成长,在他人的不幸中得到启发与告慰。终归是电影,我们看得压抑难过,合上屏幕,我们所处的生活也会陡然觉得好过得多,再怎么也是没有电影里的不幸那么难熬的,不是么?
地震过后,日本在废墟上重建家园,而影片中,是在生活的苦难以后,完成对自我的重建。园子温这一手残酷青春物语的牌,打得不错。恰恰是在地震过后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恰恰是所有日本灾民,经历最为痛苦历程的时刻。
最后,附上影片开头颇令我觉得惊艳的一首短诗,来自法国吟游诗人弗朗索瓦.维庸
我都知晓,苍蝇掉进牛奶,黑白一目了然; 我也知晓,我都知晓。
凭借装束便知身份,这点我也知晓;
天气好坏,我也知晓,我都知晓;
看到苹果树就能识别苹果,这点我知晓;
勤者与懒者一看便知,任何事情都了然于胸,除了自身以外。
总而言之,我都知晓。
健康的脸色和苍白的脸色大有不同,我也知晓;
死亡会给万物带来终结,任何事情都了然于心,除了自身以外。
5 ) 成年人与未成年人
幸或不幸,是和大逃杀一起看的,然后得出一个想法:
日本人怎么就老在那成年人与未成年人之间打转转,就绕不出这个圈子么?估计他们是受老美屁护时间长了,有轼父,轼母或者其他什么情结了,哈哈
经历过核爆,经历过大地震,小日本也不容易!够他们反省的,天灾易躲,人祸难防啊!这话搬中国怎么样?
中国人自大惯了,不太可能进行什么反思什么的,那玩艺太玄乎,不如实用点的犬儒,逍遥之类的“和其光,同其尘”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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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叫好的是最后一段男女主角两个未成年人的对话,好象成长就意味着要接受那些价值观之类的东西,可你拒绝,那又算什么呢?不过最后男主角还是接受了所谓的成长吧,所谓价值观吧,然后就去自首了。那还加什么油啊,是我病还是你病啊!
或许是看了《菊花与刀》的缘故吧,不自觉会用这种社会学方法来看电影,这也够累的!
政治是肮脏的这一点没什么新鲜的,不过就算如此,还有一句话是没有人能逃离政治。因此,也就是说,必须在肮脏中生活。接受肮脏的价值观,并不一定就能活下来,不过至少免去了自杀的苦恼。
多年在美国庇护下的日本,其国民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可是就算脱离这个庇护又怎么样呢?面对一个肮脏的世界,你必须要学会生存与战斗。成年人或许对未成年人严厉一些,甚至可以象住田的爸爸一样潇洒地说,我真的不需要你,听到这样的话的孩子有几个没有怨恨之心呢?经历那么多苦难,已经害怕这个世界的残酷与冷漠了吧。
不管是急于成长还是不得不成长的未成年人们,BR法都是强加于你的,没有例外,想要逃脱,你以为凭玩电脑的小聪明与持枪乱扫的狂暴就可以了吗?外表冷酷内心温暖的北野武啊!是厌倦了啊!
既痛恨于不被需要,又害怕失去成年人庇护的世界将是令人难以忍受的凶残与冷漠,恐怕这才是日本人的情结吧。
6 ) 即使是希望,也是冷冰冰的。
我们被极端的道德绑架得太久,
以至于人性中本来的面目
——暴力,
竟耐不住探出了头。
园子温重重地打了我们一记耳光,让我们以住田和茶泽的善良为参照,看到自己的猥琐形象。
我们就像电影中虐待住田和茶泽的亲生父母亲,就像公车中兽性爆发的不良少年,其实那都是我们内心的写照。
我们从未善良过,那些所谓的善良都是装逼的。
日本是我们的镜子,让我们看清楚自己也没伟大到哪里去。我们的暴力人性潜藏在自己都已经遗忘的角落里,冷不丁就会冲出来咬人一口,却根本不自知。
你知道我有多绝望吗?我已经绝望到,即使是希望,也如同绝望一样冰冷。
他们在镜头里奔跑,喊着“加油”跑向远方。时隔数月再看到那张海报时,耳边依旧回响起那一声声在绝望中挣扎的声音:“加油”。它就像在脑中的一根肉刺,生根发芽,让你痛,却无法拔出。
片头,茶泽景子有一个大段的念白,那是一首法国诗人Francois Villon的诗:
“我都知晓,苍蝇掉进牛奶,黑白一目了然;我也知晓,我都知晓。凭借装束便知身份,这点我也知晓;天气好坏,我也知晓,我都知晓;看到苹果树就能识别苹果,这点我知晓;勤者与懒者一看便知,任何事情都了然于胸,除了自身以外。总而言之,我都知晓。健康的脸色和苍白的脸色大有不同,我也知晓;死亡会给万物带来终结,任何事情都了然于心,除了自身以外。”
是,这世界的一切一切,我们都知晓,我们只是不知道自己本身,不知道何处有一个共鸣,;不知道,潜藏暴力的丑陋人性,要用如何伪装的善良,掩盖一辈子;不知道,要用怎样的力气来抵抗现实带来的刺骨寒冷;更不知道,应该做一个平凡快乐的“庸才”还是成为一个营营一生的“人才”。
你看着这世界满目苍夷满眼绝望,可是你拒绝不了别人爱你,生活未曾绝望。实现一个不平凡的梦想:平凡的活下去
T T
在大地震和孩子面前,就连园子温都变得光明且温情起来,相信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孩子永远都是未来的希望。这个残酷且具象征性的命题,像篇命题作文,结局在道德和价值观上有先入为主的必然,即使边缘、犯罪、绝望和弑父等一贯的情节和一贯的风格细节都在。园子温变了,值得鼓励。★★★☆
在园子温的电影中真的是很难看到希望的存在。正因为导演是园子温,很难去打五星。原声方面,希区柯克之后有两个人让我拜服,一个是与胖子同源的诺兰,另一个是园子温。这部的原声真是.....!!!!!!!!!!
几巴掌打出感情来
还是很厉害的,很烂的励志的立意被石头和诗句组织起来,获得了一种形式上的美感。然后这部电影一半的愉悦在于看到所有的老面孔(其实之后一直想起这部片子,终于在161015重看,感觉是スルメ神片,果然老了;杀人变救人是对出租车司机的致敬对吧;后面二阶堂哭着说教的特写用得和爱的曝光的满岛光一样)
园子温这厮绝对是戈达尔脑残粉
苍蝇落进牛奶,黑白一目了然。一切我都知晓,除了自身之外。
园子温的“命题作文”。早期的癔症狂躁,中期的荒诞幽默,现阶段的极端人格与色情暴力。三个时期皆有,借古谷实漫画的壳与东日本大地震之机,回顾反思影像诗的道路。对形式美无抵抗力,步步击碎人心。我们需要童话世界里的粉色城堡,也需要精神病人的冰冷刺骨,园子温帮我们圆梦,望威尼斯柏林好运。
1、看过最好的一部园子温。2、洼冢洋介还是那么帅。3、二阶堂富美怎么那么像宫崎葵。
从觉得染谷将太根本就是液化版杨臣刚到完全接受他的好看(过)并且会停下来仔细截他睫毛长长的侧脸,花了差不多一年时间。菅田将晖,菅田将晖可能需要十年吧。
我都知晓,苍蝇掉进牛奶,黑白一目了然;我也知晓,我都知晓。凭借装束便知身份,这点我也知晓;天气好坏,我也知晓,我都知晓;看到苹果树就能识别苹果,这点我知晓;勤者与懒者一看便知,任何事情都了然于胸,除了自身以外。总而言之,我都知晓。
大地震面前园子温也从善了
加入了大地震的背景之后,为影片赋予了新意,为此几个配角也与原作做了修改。不过,新意未必是好的,尤其是结尾的变化,未免有些太应景了。仍延续很多园子温元素,重叠画外音,晃动与不安、家庭关系等。说到遗憾,竟然没有惯用的很黄很暴力。
开篇是我的type,为了开篇几乎都要打五星了,中间部分有点“庸才”了。男女主角的气质好像小一号的绫野刚和宫崎葵,表现都超龄的精彩,前途不可限量。
口味变淡了嘛园子温,我好喜欢两人互扇耳光的桥段。结尾不喜欢,不过也没办法,既然引入了大地震的背景,也只好加入积极向上的主流价值色彩,园子温也不敢在国民痛苦上表演黄赌毒的重口味戏份。两个小孩都表现不错,看好。
多年过去窪冢洋介还是那么标准的菜。
《庸才》的拍摄,或许称得上是世界上对重大事件反应最迅速的电影生产过程。3月11日,9级大地震沉重打击了日本,随之而来的福岛核电站泄漏威胁让全世界昼夜难眠。也在那时,圆子温刚刚改编完这个剧本,他决定尝试着加上这场特大国难以作为新的故事背景,于是住田佑一和搭建帐篷的邻居被赋予了灾难生还者
以为他死了。他却突然走出来说,去警署吧。有女人等的男人不会死。
凭弑父这一段长镜头,完全可以给四星。奔溃后往脸上涂油彩这一段,会想起戈达尔《狂人皮埃洛》,陈英雄的《三轮车夫》。二阶堂富美这女娃真漂亮,有些宫崎葵的感觉,可以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