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差多少年
有说,中国电影与外国电影差多少多少年。其实,艺术的差距不能以时间计。艺术一直都在人心中,中国从来不缺人才,只缺气候。如果气候允许,什么样的好作品都能冒出来。《马路天使》便是证明,37年拍的电影,那时电影在中国应该还刚刚开始,按逻辑,中国刚开始拍出来的电影,应该跟皮影戏差不多。但看了之后,你会非常诧异。这部电影近乎大师之作。
艺术其实不等同技术,艺术更是一种生活态度。或者说,艺术仅仅是一种心态,是与生俱来的。技术只是皮毛,即使稍欠,只要补补课,很快就能通晓。
艺术的差距在于空间。我们不如人家,是我们的空间小。与其说我们的艺术比人家差多少年,不如说我们差人家多大容纳艺术的空间。
2 ) 冷峻地批判
中国电影史上十分重要的一部电影,明星公司的喜剧片,但是潜藏的是悲凉和批判,电影有很强的左派风格,对当时上海乃至社会做出了讽刺,穷人没有办法打官司,甚至没有钱没法请医生,现实主义的色彩浓郁,特别关照了市井阶层,可以说,电影对市井生活的描写,成了当时社会的纪录片……很难想象,37年的电影可以运用了如此娴熟的视听语言,叠化的切,比如小云被老鸨要求脱衣服挨打,画面切到了脱衣服做按摩的恶霸,又比如赵丹和周旋闹别扭,电影的景深不断切换,这些在后来司空见惯的电影语言,在当时是有开创意味的……电影中除了上述批判外,对国运也十分关注,这都体现在了老王看墙上糊着的报纸,或者撕下的报纸部分,可以说,电影上映当年,日本发动侵华战争,但拍摄电影时,这种不安依然明显,导演的爱国情怀在电影中无处不在的挥写,但是碍于政治气候与票房,导演用喜剧包裹了一切,看似可笑的刻意,却又有所饱含,比如周旋的歌,赵丹的魔术,这些其实对叙事的帮助不大,却为了噱头和卖弄还是大肆开展……导演的批判不停留于社会对底层的压迫,他对底层内部的不和谐也做了讽刺,赵丹看不起小云,因为她从事卑贱的行业,而事实上,小云是受害者,但在底层社会中,显然大家也分了等级,这在小云快死前才得到了和解,小云说大家都一样,但显然底层也是有阶层,作为底层的最底层,善良的小云的代价就是死亡……影片将小云和小红做了二元对立和统一,不是一味的天使和魔鬼,因为两个人从作为上是对立的,但却都是善良的,特别是小云,她的善良体现在了成全,小红一直是受到她的保护的,这是导演最伟大的人文关怀,因为在电影中,导演最为认同的是小云,然而社会不容一个妓女,即使底层社会也不能接受她,因此她的结局就是被放逐,在这部电影中就是死亡……周旋和赵丹都是当红的明星不说,小云的扮演者很有意思,她有些刻板,有些做作,但是有一点是很有意思的,她尽量不说话,只在最后才有了些台词,这对演员的演技是个考验,一开始你或许错觉她是哑巴了,换个角度,或者不说话意味着,她的话语权,别说在社会中,就是在底层,也是失语的状态……
3 ) 苦命时代苦命人
披着喜剧外皮的悲剧,时代隐喻不少。很多默片痕迹,蒙太奇手法很出色,歌很好听。戏剧味也挺浓,演员们演起来用力过猛。毕竟是1937年的电影,这是时代局限性所致。周璇很是俏皮可爱,原来周璇就是苏璞!从汪苏泷的《苏璞》这首歌知道她的。
开头从高楼慢慢往下,出现五个字“上海地下层”,片尾又从地下往上,以高楼结尾。
原来《四季歌》出自这部电影,唱歌的时候,那个提示的小圆点好可爱呀。小红和小陈对窗琴歌相合,好经典的片段啊,《天涯歌女》真的很好听~
小陈好幼稚,吵架之后花钱让小红唱曲儿……好心疼姐姐小云,好悲惨的一生。“大家都是一样的苦命,谁也说不上原谅谁。”
批判现实主义,为这部影片增色不少。
弄堂名为“太平里”,后来有人粉刷,粉饰太平。
——老王,“難”字怎么写的?
——“難”字还不容易嘛,就跟母鸡小鸡的“雞”字差不多少。这边半个佳人才子的“佳”字,这边半个上海的“海”字。哦不,半个天津的“津”字,也不,慢,慢点。
(然后镜头一转,墙上糊的报纸“国难当头匹夫有责”。)
——是半个汉口的“漢”字。
小陈变的戏法,叫做“白银出口”,镜头又转到墙上报纸。
4 ) 马路天使
因作“华语电影中城市”课助教,再看一遍袁牧之的《马路天使》(1937),略谈观感,可能细碎,记录之,以防遗忘。
除了电影音乐(尤其周旋所唱两支歌曲)之流行,其总体声音设计颇丰富,尤其开始街头那段东西方乐器、婚丧混为一团的street spectacle中的cacophony。而这种如今看来怪异的街头奇观,当时确为上海滩常见,苏联记录电影《上海纪事》(1927)中也有呈现。
田汉作词、贺绿汀作曲的《四季歌》和《天涯歌女》,既有叙事功能,又巧妙构成音乐蒙太奇段落,画面上打断封闭叙事流和时空局限,有对战争(日军侵占东北)的暗示和对现实的批评。可以说,第一首更多担负社会功能,而第二首更多担负叙事和浪漫功能:通过小红、小陈窗口歌唱传情和误会后茶馆里小红含泪再唱(被小陈命令),第一段因此成为第二段的sonic flashback(声音闪回),情绪也成完全对比:喜,与悲。
小陈的trumpet或口哨穿透不同空间而召集弟兄们,成为soung signal。
影片新奇聪慧之处还在于对上海弄堂空间、电影空间、中国传统视觉形式,及某些默片技巧的运用。
小红与小陈住对面,摄影机镜头常常在两人窗口间隔着窄巷甩来甩去而非剪切,维持电影空间统一性。而两人的窗户(尤其小陈的),几乎成为“银幕”(screen)或舞台的“景框”(frame of stage)。小红喂鸟唱歌,小陈则花招更多,变戏法,玩shadow play(影戏)。而小陈的窗帘成为舞台上的幕布,随表演开始和结束而开合。
小陈和小红的表演,也有pantomime的痕迹,这也令人想起默片时代的表演,及联想到小云的化妆和表演方式之默片化。她很少开口说话,情绪都以体态、动作和表情表达(扮演小云的赵慧深是上海很好的话剧演员,1949年后在北影厂工作,似再未演过戏)。而且她开口时,一定是对“好人”,和控诉社会不公时。她对小陈的恋慕,通过“thought balloon”表现,这也是典型的默片技巧。
针砭时弊,通过“报纸”来实现。老王这位卖报纸的,所有知识都来自报纸,报纸糊满破墙,也常常为穷人解困和出气。比如大家不会写“有难同当”的“难”字,老王在墙上的报纸寻得,报纸其实在说“国难当头”(东北沦陷),大约出于逃避电/影/审/查(工部局,日本领事馆压力,及政府之懦弱保全)。孙瑜的《大路》讲筑路抗日,都不能明提“日本”,只能说“敌人”。好在与观众心照不宣。就如费穆拍《狼山喋血记》以影射日本,居然得以通过,因日方不想承认自己是“狼”。
另一讽刺政府的桥段为赵丹变戏法,老王猜出名为“白银出口”,也为报纸揭露的丑闻。详情待考。
而报纸为平民“支招”的段落为去找律师为小红“起诉”,不成而“逃”。
“起诉”段落,再次涉及城市空间(垂直和水平,纵向与横向)和社会阶层关系。小陈和老王进入摩天大楼去找律师,觉得进入了“天堂”,有暖气,有自来水。而工作在“天堂”里的人们是不屑与他们来自“地下层”的打交道。只有小红和小陈的弄堂阁楼窗口是可平等交流的。
关于“现代化”过程和高楼普及率?作为对比,默片如《第七天堂》中巴黎的穷人总是住在高楼最顶层的阁楼,可俯瞰城景,而富人住在第一二层。
人物的外型和表演,有很强的“grotesque”色彩,如那位一直磕巴的把兄弟,如他们小群体笨拙而整齐的表演。一些是默片时代喜剧的遗迹,另一则是,1930年代,“freaks”成为流行文化一部分,比如丑怪的小人加入马戏团四处展演,如Browning电影“Freak”所示。具体对于袁牧之和《马路天使》的影响,待考。
影片开头的石狮子,令人想起爱森斯坦,他的《战舰波将金号》和他的论述。他应是左翼影人们所崇敬的吧。夏衍、郑伯奇等左翼影人很早就翻译过苏联导演和理论家如库里肖夫、普多夫金、爱森斯坦等人的论著。
让老古催花以表示“deflower”,观念大约来自西方文化或电影,此处有些过于明显和造作了。
总之,默片到有声片转变时期中国电影语言的笨拙然而丰富,是《马路天使》和《十字街头》充满活力的最主要原因。可惜蓬勃向上充满可能性的“黄金时代”被日军炮火和上海沦陷戛然截断。战后多是充满创伤的家庭情节剧了。若无日军入侵,中国电影史一定会被重写。
5 ) 失乐园
起初,神创造天地。地是空虚混沌,渊面黑暗;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神看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开了。——《圣经。创世纪》
《马路天使》虽然不像《渔光曲》得到国际大奖的承认,却丝毫不影响它在电影史上的地位,印象中,只有费穆的《小城之春》可以与之媲美。但是,《小城之春》有后辈田壮壮等人的致敬,何以《马路天使》从未有人动过重拍的念头?
撇开时代的因素,《小城之春》中仍有大量小知识分子的细微情感可以探索,甚至,隔着时代的面纱,那些被时代压抑、从不曾表现乃至察觉的情绪,可以在另外一个不相干的时代得到释放。而《马路天使》表现的大城小爱,虽则有无数现代版本的真实上演,要细细评说,才发现针头线脑、爱恨情仇都有说得清的渊源、找得到的根源,而人性之复杂只会使故事网络纵横、欲说还休,唯独不见的是原本的一派天真,“爱就爱了呗”(电影《卧虎藏龙》玉娇龙语)的爽快,恨也恨得明白的简单明了——显然这种天真是一次性的,并非“简单”所能替代。
天真,而不是简单,原本是复杂世界里最稀缺的资源。从这样的角度来看《马路天使》,灯光、布景、化妆,乃至镜头的粗糙透着电影童年时代的烙印,人物表演全没有现在常见的“要美”的“常识”,赵丹和周璇有时候看起来像是在用翻白眼的方法调情——也是一派天真。剧情中,周璇被迫卖唱不影响她的天真烂漫,赵丹等人的艰苦生活不影响他们的穷中做乐,也不影响他们对爱情的追求,周璇和赵丹的爱情波折也时啼时笑全是小儿女做派,而解决问题的办法轻易就能实施,坏人也没有坏到令人感到其高智商、集团化、组织化的地步(乃至,从另外一个角度,那个带着周璇到处卖唱的男人,看到大爷们点头哈腰,何尝不是辛苦)。
在天真的世界里,故事的简单、情节的直线化、表演上的自然,以及最终对人物命运的坚定(简单)解释,都有着复杂世界里不能成立的简单逻辑。我一直喜欢陈凯歌《无极》开头的那句话:起初,人和神是生活在一起的。(个人、社会和电影)的童年就像神话故事中那个人和神生活在一起的时代,他们的一切我们曾经拥有过,后来失去了,却又隐约记得,越是成熟世故越是忍不住回头张望,却也只能张望,不能重新来过。
这不能重来的感伤使那个人和神生活在一起的世界笼罩着神的光辉,我们不得不一步步向前走,却藉由这神的光辉照耀,一次次得到安慰:“‘要有光’,就有了光”——起初,并非只有上帝可以这样。我们都曾经有过这样的能力、这样的时候,有过这样的乐园,我们也明白我们失去了,并且再也回不去了,不过,只要我们一回头,它总在那里遥遥对望,熠熠生光。
6 ) 比较《马路天使》在电影空间性上对《劳工之爱情》的发展
1922年张石川导演的《劳工之爱情》与1937年袁牧之导演的《马路天使》相比,有诸多相似点,除了都有年轻人的爱情元素,都属于滑稽喜剧的类型之外,讲述的也都是上海的城市生活。除去有声和无声的技术差别,在声画叙事上差异颇明显。
首先,叙事空间。两部电影中呈现出大的“生活空间”是一致的,都是上海故事,具体的“叙事空间”差别明显。如《马路天使》中故事发生的具体场景包括三间房屋、街道、理发馆、饭店、澡堂、衣料店、麻将馆等,场景多样,导演娴熟使用蒙太奇进行场景切换;《劳工之爱情》故事集中在水果店、热水铺、药店、俱乐部、住处,相互间挨得很近,类似舞台的空间布局。当然这与《劳工》故事本身不需要较广的空间有关,另一方面也体现出我国电影探索初期对于蒙太奇突破时空限制的效果应用还不熟练,这也限制了对故事的构想。
其次,空间叙事。《劳工之爱情》明显继承了过去的影戏传统,而《马路天使》更具电影性。《劳工》视点单一,景别单调,场景较平面,在场面调度上主要是演员调度,而非运动调度,观感类似文明戏,较强的“间离效果”会使观众能感受到滑稽幽默的同时从故事中脱离出来。《马路》使用综合的场面调度,除了人物动作与行进方向的安排,也有摄像机的视点、景别、运动方向的安排。有趣的是,《马路》甚至将“影戏”融入了“电影”之中,作为增加趣味性的叙述元素:电影中小红和小陈隔路相望的两个窗子几乎成了戏剧表演的舞台,不仅可以变戏法,还能扮影戏,还可以伴奏唱歌表演,但其使用的声画语言还是电影性的,比如镜头反打和特写,以及小陈扔出的第二个苹果突破了两人的空间,而进入到小云所处的第三空间里,增强了室内场景间的联系和画面的纵深感,而《劳工》几乎没有展示过室内的纵深布局。
赵丹您是在是太帅了
“妈的,打官司还要钱”,那个年代的演员现在看起来还是蛮有灵性的,而且这样看来80年前和今天相比在某些方面还是有着相似的审美趣味的,“姐姐”的设定很有意味,看到一半以为这个角色的设定是个哑巴,赵丹是帅的。对中国电影史意义重大的一部片
“马路天使”精彩极了,丝毫不输德法苏联的同期电影,幽默浪漫悲喜交加而且很具现实意义。调情吻戏的桥段在一部1937年的国产电影里出现很让人震惊。赵丹帅得让人窒息;周旋可爱得让人崩溃...
左翼电影造就了中国电影史上的第一个高峰,期间佳作频出,才子如云。在蔡楚生、费穆、吴永刚等导演的光环下,袁牧之似乎并不耀眼,但《马路天使》在八十余年后的今天仍然充满活力,虽是描绘黑暗时代的底层人物群像,也丝毫不显沉闷。电影开始时,镜头自繁华的都市摇向地下,对于“地下”的穷苦百姓来说,灯红酒绿的上海就像天堂一样美好,他们嬉笑打闹,有着属于小人物的乐趣和生活意义,诙谐、轻快且隽永。影片诞生于“国防电影”口号提出的次年,时局的动荡让导演不得不隐晦地指出社会现实,同时透过背景来展现三十年代中国的社会特征。不知道是否因为这些限制让导演将目光不得不转向场景调度和镜头方向:《马路天使》不仅在现实主义道路上走得更远,所使用的蒙太奇技也丝毫不逊于欧美影片,极具艺术魅力。
挺好玩的。甚至有点无厘头。尺度也宽。桥段和表演都很老派,但是老派得很好。
我们可以将《马路天使》形容为“报纸的力学”,是报纸中的律师广告而非小红的“被奸污”划分了影片的前后两个46分钟,人物从想象的,封闭而隐喻的低下层中转向代表法律系统的“高层空间”,最终被拒绝,折反,关于恋人暧昧的爱情喜剧逐渐终结为社会问题剧。而“白银出口”如同咒语般将人物转向城市空间,在影片中,是一个蒙太奇,自此《马》几乎是狄更斯的,默片如卓别林,基顿的影响依然挥之不去,通过追逐以及人物与空间的对立性展现喜剧效果。但《马》并不仅仅是一部类型片,在袁牧之这里,个体作为国家/民族的隐喻,在小红(周璇)的《四季歌》中出现的战争片段以及以阴影展现的“动员”,以及以小云之死结束的“未完成”结尾都展现了某种程度的对位,一种仅仅存在于早期左翼电影的“春秋笔法”在49年后被“意识形态询唤”替代。
周璇好可爱啊,长得像三十年代的周迅;赵丹也比照片好看。拍的真好,蒙太奇、调度、叙事,都比现在的中国电影强多了!
镜头和表演能看出国外黑白片的影子,比预想的活泼很多,完全没有建国后电影的死板框架,说清新也不为过。
的确,有萝莉吻戏啊!对白的节制,和空间的运用,太值得学习了
【那些烂片大导看过这部73年前的电影后应该感到无地自容】【电影极力地避开大坏境而着力于小人物,但几个从报纸上找字的情节中却可以看到导演对时代的隐喻和担忧】【这片子堪称琼瑶小说和琼瑶剧的鼻祖啊】【透过斑驳的胶片和无数的噪点,依旧可以看到周璇那挡不住的美丽】
赵丹很潮很潇洒,周旋很俏很可爱,那个年代的片子居然比现在还活泼~~
发现过了几十年,世界仿佛又回转了。现今这个社会,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好的电影,总是能抓住过去将来的真实。
早期中国电影的表演真是一塌糊涂的可以,小红的姐姐一开始还以为她是哑巴,后来居然说话了,真不知道导演是怎么想的。
大概是技术的原因,电影语言呈现出无声向有声过渡的风貌。场面调度、镜头剪辑都达到很高的水准。开头的一组镜头展现了灯红酒绿的上海,从高楼一直摇到地下打出字幕“上海的下层”奠定了影片的基调。幽默、苦中作乐的爱情故事,隐藏着底层人民的真实苦难,结局和片名更是充分强调了这点。可贵的老王。
赵丹好帅 周旋好萌 那个时代的片子居然这么幽默。。
一部马路天使捧红周旋。。一曲天涯歌唱遍上海。。两小无猜的一对银幕搭档。。蛮好看滴。。
周璇表演非常自然,和赵丹的KISS让我惊艳,中国那么早就那么开放了,反而建国后开始男女授受不亲了,赵慧深的表演让人印象非常深刻,那眼神儿,绝了,话不多照样抢戏。赵丹小伙儿那叫一个帅啊。
8/10。实质上没有摆脱戏剧味,注重单个空间的内涵,譬如木板上的旧报纸与人物活动(查字、魔术)衔接,是了解国难当头、白银出口的社会窗口,窗帘在小陈用影子表演鼓励小红逃走一幕充当了幕布功能。镜头隐喻不难看出本土化的特色,譬如古先生手拿着花一瓣瓣撕掉,联系成语辣手催花,工人粉刷城墙上太平二字,寓意粉饰太平。开头快速剪辑五光十色、迷失方向的城市气氛,从大厦顶部向底层下摇至结尾上摇,然后用迎亲队伍的纵向拉移,拍摄小陈东张西望的滑稽神态和阳台、市场招牌的环境造型,镜头结构的对比关系富有节奏感。利用鸟笼道具转场、和尚们笑理发店的日常趣味,小红在街头接客看到小云和小陈、老王欢快奔走,以及路截小陈,暗处躲藏的肢体语言、抚摸小陈胸前的纽扣表达的炽热情感,细节性自然隽永,结尾处理也避免了私奔投入革命队伍的左翼说教。
赵丹好帅
市井人性是左翼电影的血肉,也打通了文艺与政治的关节。于是就不难理解,为何那时的摄影机架得那样低,即便在表演和视听语言上都不够现代(也不该现代),但创作者的朝向却无懈可击——在高楼大厦之下,如蝼蚁一样的人民。小云那句话说得真是壮烈:“大家都是一样的苦命,谁也说不上原谅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