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谈谈“活着”——由《北方的纳努克》想起
好久不谈“活着”这种字眼了,大概以前喜欢谈是因为活得惨淡,也大概是因为这段时间活得尚可。今天再谈,是好像一个朦朦胧胧地更新了很久的东西不再烦人了。今天有两件值得说说的事,都很小,但我觉得应该都和活着有点关系。
中午出去打印东西,回宿舍的路上经过家属院,一位身体看着很硬朗的老太太让我帮忙给她连下校园网,帮忙是义不容辞的,多些奇遇却是我的私心。跟着老太太坐在电脑桌前,网络是连着的,微信也可以登上。她知道没问题后又告诉我她想打开一个股市的软件也打不开,老太太身上有股让人莫名感到亲切的东西,操作电脑之余我主动攀谈。交流之后知道,她是四川人,八十多了,和老伴都是学校退休下来的老师,子女在外工作。她说她炒股一是混时间,二是年龄大了脑子不灵光,可以锻炼脑子,当我开玩笑说四川人可以出去打打麻将时,老太太笑着说自己不灵活让别人胡了其他人会不高兴。她咧着嘴笑门牙缺了一颗,正像傍晚的向日葵。日子并不素净,干净优雅却是活着必要的品质。出了门转身的时候我也忍不住地咧开嘴,我的牙是齐全的,我也像向日葵。
废话太多,才及电影。晚上经过“激烈”的选择打开了《北方的纳努克》,这是一场不折不扣的奇遇。“文明人”观察“野蛮人”,有趣吗?妙不可言。一家人,准确地说是一家原始人生活在北极圈里,苦寒之地,劳作生活。从始至终我都在担心那个全程在风雪中光着身子的四个月大婴儿会不会冻死——即使在妈妈的“大帽子里”。当然一百年过去了,我的担心应该多余。据说主人公纳努克在拍摄完后不多久的一次打猎当中被风雪所困饿死了。文明社会的人谈及活着,诞生出了许许多多的文化,历史、哲学、艺术、宗教等等,如果问这个勇敢的猎手纳努克,“活着是什么?”他大概会给你一块生海豹肉。和野蛮人作比较,我并不觉得离谱,人类学家研究原始部落,多半是研究自己,研究抛开了这一切文明之后人类的样子而已。所以活着是什么?当然没有答案,不过这大概和在风雪中捕猎一只海象并且一步一步地拉回去有关。
没完没了才叫废话,废话就姑且听听。最近几个月注意到一种很有趣的现象:很多网友开始对“网抑云”们进行了一大波嘲讽式的调侃。在我看来是件好事。“生而为人,我很抱歉”已经远远没有“生吃个人,我很抱歉”来的更有意味了。活着,“吃吃人”可能是好的,抱歉最为无用。
最后,希望五条人的靓仔们回到舞台吧。
2 ) 对纪录片的发展有深远影响
《北方的纳努克》是享有“纪录片之父”声誉的美国纪录片导演罗伯特•弗拉哈迪的第一部纪录电影。弗拉哈迪一生拍摄了大量再现原始风俗和偏远民族生活的影片,为人类学、民俗学电影奠定了基础。他的代表作,也是纪录片史上的里程碑之作《北方的纳努克》,记录了爱斯基摩人首领纳努克一家人的日常生活,包括他们与人交易、捉鱼、捕猎海象、生食海豹,以及建筑冰屋等北极原始生活场景。
这部影片对纪录电影在主题、拍摄手法以及拍摄观念等方面都有着不同程度的发展和影响,是值得每个纪录电影工作者参考和学习的。
主题上的突破
上世纪20年代,拍摄各地风情的探险电影非常流行。但弗拉哈迪却是第一个把镜头从对奇风异俗和美妙风光的展现转移到描述一个爱斯基摩人家庭日常生活的创作者。
拍摄之初,为了积累足够的有效素材,弗拉哈迪用了很长一段时间对纳努克一家进行了跟踪式的拍摄。在相处的过程中,双方的关系非常融洽。爱斯基摩人在世界上环境最艰苦的地方乐观坚强地生存着,弗拉哈迪对他们质朴自然的生活方式非常尊重和欣赏,对他们与艰难的生存环境搏斗时所体现出的不屈不挠的精神和顽强的生命力充满了赞叹之情。“拍摄《北方的纳努克》的冲动来源于我对他们独特的感受和对他们深深的敬意,我想把他们的故事讲给其他人听。这就是我拍摄这部电影的全部原因。”弗拉哈迪这样说。正是这样真实而强烈的感情促使从未拍过电影的弗拉哈迪在经历了多次挫折之后仍然坚持了对《北方的纳努克》的拍摄,并最终使其成为经典。
这部影片充分尊重爱斯基摩人的文化传统,关心人类真实的生存状态,关注人物的情感和命运,表现了人类在与自然和命运抗争时的尊严与智慧。影片中所表现出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人与自然环境的关系,人与社会环境的关系,都是那么真实动人。
弗拉哈迪的妻子弗朗西斯•哈宾达接受采访时说的:“我丈夫追求的是灵魂,人类的灵魂。”正是由于拍摄主题中所蕴含的难能可贵的人文关怀,《北方的纳努克》远远超越了之前所有以猎奇审视态度拍摄而成的同类影片,直到今天仍为纪录电影工作者们所推崇。
拍摄手法上的创新
《北方的纳努克》在拍摄方法上为纪录电影的发展奠定了基础,并对之后的纪录电影拍摄模式有着深远的影响。
首先,《北方的纳努克》开创了观察式纪录片长期跟拍的经典拍摄模式。在拍摄《北方的纳努克》之前,弗拉哈迪对于电影的了解几乎为零。他在北极拍摄之初,并没有任何关于拍摄一部完整电影的构思,他只是日复一日在自己所处的这个环境中获取素材。在数年时间里,弗拉哈迪对于北极的生活有了充分的认识,对于纳努克一家的了解也日益深入。渐渐地,他开始知道自己的镜头将要告诉观众的是什么,并在不断的观察和拍摄中力求还原给观众最真实的爱斯基摩人的世界。与拍摄对象长期的相处和跟拍,日复一日深入仔细的观察,使得《北方的纳努克》远比之前的记录影像要贴近真实并富于内涵。
其次,影片中对于长镜头的运用也是纪录电影的一次成功实践。长镜头在纪实影片中常被用到,用等量的时空来还原时空,无疑可以带来纪录电影的现实感,增加影片的真实可信程度。看过《北方的纳努克》的人一定都对其中的一个场景印象深刻。在一片冰原上,纳努克把鱼叉投入冰窟窿——我们并不能看到冰窟窿里面有什么。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以各种令人发笑的姿势紧拉绳索不放, 想把猎物从冰洞里拖出来。冰面上的人和冰下未知的生物反反复复较量,如同一场滑稽的拔河表演。这个长镜头以一个悬念的形式,在让人在发笑的同时又让观众对主人公的行为充满好奇,无疑增加了影片的可看性。同时,人与猎物长时间的僵持在长镜头的使用下更能让观众感同身受,也更能表现出主人公与自然顽强抗争的精神和爱斯基摩人生活之不易。直到众人赶来后齐心协力把猎物拉上岸时,观众才恍然大悟,冰下的原来是一头海豹。到这个时候,原先愉快的情绪被一种压抑所取代,看似欢乐而充满戏剧性的场面竟是令人心酸的艰难捕食,这不禁使人感慨万千,回味无穷。此外,影片中“离船上岸”、“建造冰屋”等场景也都已经成为长镜头运用的最早典范,并为法国影评家巴赞的长镜头理论提供了依据。
对纪录片独特真实观的开创
从某种意义上说,纪录片的历史就是一部关于真实观念的理解史,真实问题永远与纪录片联系在一起,互相缠绕,无法分离,不管过去还是今天。弗拉哈迪对于真实的理解是有别于之前所有的记录性影片拍摄者的,他的真实观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科学的精确纪录。所他需要的是摄影机前的真实,是拍摄结果的真实。他认为,摄像机前的生活只有合理干预才是更真实、更合理的。因此,为了真实弗拉哈迪不惜搬演。
拍摄《北方的纳努克》时,在弗拉哈迪独特真实观的指导下,影片运用纪实手法和情景再现的故事化手法朴实、生动地再现了哈里森港爱斯基摩人聚居地真实的生活场景,将“搬演”的手法引入纪录片的拍摄,创造性地记录现实。
举例影片中的几则搬演场景。例如,当时爱斯基摩人捕海象已经不用鱼叉,而是用步枪。但为了让弗拉哈迪拍到更为原始的场景,纳努克才用原始的方式猎捕海象。再如,片中爱斯基摩人居住的房子冰屋也纯粹是为了拍片才搭建的。为了使光线更充足,冰屋在拍摄时被迫削去一半,纳努克一家不得不在冰天雪地的刺骨寒风里表演起床。片中甚至连纳努克这个人物也是虚构的,纳努克的原名叫阿拉卡瑞阿拉卡,而纳努克一家人也并不是现实生活中的一家人。但在摄影机面前,纳努克不仅仅是一个角色,他是有血有肉的人,真正的“纳努克”(弗拉哈迪所拍摄的那个人)是他自身,而不是为制作者和观众构成叙事线索的银幕形象。
有人批评弗拉哈迪“作假”,认为纪录片应当是在主人公不受打扰状态下进行的拍摄,笔者也认为,过度的排演违背了纪录片的类型原则,也会在一定程度上降低影片的真实性。弗拉哈迪却认为,在艺术创作中,创作者的行为方式是积极主动,而不是客观冷静。这就要求把非虚构的生活场景同想象和诗意完美结合。
事实上,弗拉哈迪也并没有做什么情节上的编排,影片所表现的纳努克一家生活状态基本能够保持与真实的一致性,无论是与天气的斗争还是捕猎的艰辛,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只是弗拉哈迪巧妙地捕捉并将它们组合在了一起,这才使得影片具有了完全真实记录无法达到的打动人心的力量。弗拉哈迪的这种拍摄观念影响了后来的纪录片创作者,“搬演”这一拍摄方法在之后的纪录片拍摄中也被广泛地应用。
剧情片叙事方法的运用
在弗拉哈迪看来,即使是记录影片,观赏性也是不可或缺的。在拍摄电影《北方的纳努克》时,他将戏剧元素引入电影,借鉴了当时故事片的叙事技巧,将真实存在的情节通过组合和筛选融入真实场景的纪录片中,合理地采用故事化手法可进行叙述。整部电影通过各种故事片元素再现了一种早已消失的生活方式。作者用自身的主观干预意识留给观众一个与消失了的历史事件无限接近的现场。这为后来的纪录片奠定了讲故事的传统。
《北方的纳努克》在结构上分成三大段落:(1)天暖时期,人们补修原始的工具。(2)寒冷天气中,人们面临的艰辛生活。(3)大风雪。这种结构方式,将记录片与故事片有机结合起来,使影片的结构更加紧凑而富于逻辑性,也更具感染力和趣味性,在保持纪录片原有风貌的同时大大增加了影片的可看性。
同当时的故事片一样,《北方的纳努克》运用字幕来说明背景,交待环境,连接情节的发展。其字幕内容非常简洁明了,能省就省,在完善故事的同时又能尽可能减少对打断情节的影响。有些地方的字幕非常有趣,例如在建造冰屋的段落里,弗拉哈迪巧妙地运用“且慢,还有一件事”这样的字幕,引起观众的心理期待,并增加了影片的趣味性。
但是,我们也需要看到,纪录片由于其类型的特殊性,在使用故事化手法时,一定要注意“度”的把握,既不能太过主观以至于疏忽了故事的真实性,也不能将重心放在强化情节的生动,而弱化了纪录片应有的理性思考与批判精神。诚如复旦大学新闻学院吕新雨教授所说的那样,“艺术可以成为纪录片的风格,但是无法成为它的‘骨头’;一部纪录片可以只讲‘艺术’,但是所有的纪录片都只讲‘艺术’的话,那是玩物丧志,有灭种或蜕化的危险。”我们必须认识到,任何编排制作的技巧都是为了服务于纪录片的整体创作,故事化的手段始终只是为了更好地记录真实而采取的一种辅助手段,不能舍本逐末,使得拍出的作品没有诚意。
《北方的纳努克》在构建纪录片的故事情节上具有不可替代的指导意义,直至今日,如何将真实记录与艺术表达完美融合,仍然是每个纪录片工作者需要严肃思考的问题。
结语
艾力克•巴尔诺曾这样评价:影片《北方纳努克》不仅是弗拉哈迪三次北极探险的结晶,也是弗拉哈迪和爱斯基摩人水乳交融的产物,是弗拉哈迪对未开化民族文化的仰慕,对这种宝贵文化即将消亡的惋惜,对西方文明进入未开化地区的迷惑,乃至对自身行为的困惑等等情绪结晶而成。《北方的纳努克》对于观众最大的启示正如弗拉哈迪所说:“你问我,电影如何才能让大众感到自己与那些陌生的人们心心相印?《北方的纳努克》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从它问世以来,数以万计的人看过这部电影——他已周游了整个世界。他们看到的是一个真正的人,一个虽然面临生存困境却永远快乐的人……”
在今天看来,《北方的纳努克》中显得简单甚至粗糙的影像仍然具有感人至深的力量。这一切都来自于弗拉哈迪对于影像和生活发自内心的热爱与尊重,他对于真实的独特见解和准确把握,对于原生态社会充满震撼力的精准表达。
这部影片不仅开创了用影像记录社会的人类学纪录片类型,也为记录电影提供了一种至今仍在使用的创作模式和创作理念,对记录电影有着跨越式的发展和不容忽视的深远影响。
3 ) 我來報告一下
不知道大家知道這件事嗎,畢竟今天上民族誌課放了這部片,全班都是陷入震驚,以下簡述。
Claude Massot,1988,《Nanook Revisited》,重返當地檢視南努克後效應,以及眾所皆知的Flaherty有一些重建和造假。
1.南努克是假名,那人不叫nanook,這名字Flaherty取來給歐洲觀眾看的。
2.片中南努克兩位老婆不是南努克的老婆,是Flaherty自己在那邊的老婆,Nyla還幫Flaherty生了一個小孩。
3.這部片有訪問到那個私生子的老婆(私生子本人已過世),他在世時從來不願認Flaherty是父親,他認自己的養父,而Flaherty自己有白人的正牌元配。
那當然不用講其他那些各式各樣的演戲和重建、做假,在這部片都有追問並且重演一次給我們看。
不過,我查到Claude Massot到1994年又繼續拍了一部《Kabloonak》,就是拍Flaherty去拍攝南努克的過程(film on film),沒看過,但看網路看劇情和別人的敘述,似乎又有一些變化,所以我仍然搞不清楚南努克和片中家人到底是不是一家人,Nyla幫Flaherty生了一個小孩、以及Flaherty在那邊有兩個老婆是事實,但這家人到底是不是只是鄰居然後被湊成一家人(《Nanook Revisited》和教授都是這樣講的)還是後來有變成一家人…
有誰有研究煩請解答…
4 ) 摘自《纪实影像的稀缺时代与过剩时代—早期电影与弗拉哈迪、维尔托夫纪录电影实践重温》
“质朴叙事的诗意化纪录片”“质朴叙事的诗意化纪录片”“我们站在今人的角度,用高度媒介化了的认知观念,觉得搬演被使用的行云流水,以至于弗拉哈迪被赋予了一个既才华天成又因这才华背后的冷酷功利又令人忌惮的形象,忽视了另一种可能,即在那个时代条件下,如殖民主义话语在当时的正当性、特定媒介技术手段的背景,如机械的笨重、胶片时长与保管的严格限制等,这些状况共同形成了人类“可见”的与后世不尽相同的观念,使得“扮演”与其说是达到目的的手段,不如说是本能地在复制当时人们借助机器能够认知到的现实—一个电影事件。” “弗拉哈迪被誉为赋予冰冷记录以浪漫主义的人文精神与价值的先驱,而维尔托夫在“电影眼睛”宣言里力主推翻扮演与预设,盛赞机械复制的自生力量,向后人彰显出的却似乎更多是建构主义的强烈主观立场。 前者看似是人类力量在机器面前优越之处的彰显—奋斗求生、战胜自然的故事,以及亲密贴近、自然朴实的情感体,实际上是臣服于媒介机器的生产逻辑,将包括所谓人类创造性的东西与机器复制能力一道糅合成为了机器的生产资料;而后者将复制看似全权交给机器后,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都反向推动出人类在机器面前的复杂生存焦虑,从而没法完全进入这个生产逻辑。”
5 ) 《纳努克》与人类学隐喻
当听说这部《北方的纳努克》的拍摄者罗伯特•佛拉哈迪在第一次长达一年多的北极考察拍摄的成果和素材,因为一个小火头而付诸一炬时,我真想知道,他从哪里找到信心和毅力来支持他的第二次拍摄呢——长达一年零四个月的时间。这位富有“边缘民族”文化情结的拍摄家兼导演或许没有接受过什么人类学的专业训练,但从影片中看出他具有一些人类学的气质和特点。如果说马林诺夫斯基的长期实地田野考察为后世人类学从业人员立下了一座里程碑的话,那么,佛拉哈迪的这部《北方的纳努克》就开创了电影纪实融合人类学拍摄的先河!
这部纪录片只在课堂看了三分之二左右,后来自己把后面的内容也补看完整了。
说真的,初次观影的感觉实在一般。那都是大半个世纪前的拍摄与后期制作的技术与现今水平相差甚远了——连今天的很多商业娱乐大片都看腻的人们对于这种黑白默片会有什么感觉呢?在电影技术诞生不久的20世纪初期,这部片子较落后的拍摄技术或许与这部片子的盛名不太吻合。从影片开头的“十秒倒数”镜头,再到默片风格合成字幕的配合,这些特色是当代影片无论如何复古都无法重现的一种电影原始风格——属于二十世纪前工业时代的黑白产物。
再回到这部片子的拍摄手法,引起最多人争议无疑是部分有“摆拍”嫌疑的场景与纪实影片真实性之间的冲突。譬如,有传闻说在在影片中段叫纳努克的猎手从冰窟中拖出来的海豹其实早就死了;还有前半部分,那个神奇的皮筏独木舟中竟然可以挤下两三个大人、两个孩童再加上一只小狗!从一个长达一分钟的长镜头头里,一个接着一个地从皮筏中走出来,未免使人对此心生疑窦:这个长镜头是否经过了剪辑,再合成?一条独木舟怎么可以塞得下如此多的人?除此之外,全家人一起合理制造冰屋(Igloo),还有后面一家人起床的场景,情节的人为塑造和“摆拍”性几乎毋庸置疑。如果从上述如此之多的疑点和争论来看待的话,这部片子“真实度”如何考究,对于人类学片借鉴成都有多高?
佛拉哈迪并不把拍摄《北方的纳努克》这项工作看作是科学的真实记录,这是由于他本身也不是这一方面专业人员,而且他并不拘泥于简单的纪实,而是对一个边缘民族传统一面的还原,甚至是再创造。这样做,或许违反了完全自然的科学宗旨,但考虑到当时因纽特人当时被工业文明的侵蚀,再加上极地恶劣的气候条件,这种对于真实的再创造手段是可取的。
片中的人物只有动作,甚至有时会对着镜头主动地做出一些反应和表情。但在这部不足一个小时的影片中,却凝聚了佛拉哈迪在极地工作一年又四个月的辛勤劳动与体验。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拍摄工作当然只占了很小一部分。其它时光,或许佛拉哈迪就是与因纽特人一起体验极地的寒苦,大自然的冷酷吧!如果不与当地人的打好交道,了解他们的衣食住行,就无法获得这群因纽特人的配合,更加无法拍出反映他们原始而传统的文化层面之影像。因此,从这角度来看,佛拉哈迪也算得上是半个田野工作者了。
难能可贵的是,佛拉哈迪并没有带着偏见的眼光去看待这群边缘部落。在他的拍摄镜头当中,不自主的流露出一种人文关怀。从镜头里对纳努克和他的同伴们的狩猎行为,生活上的细节,我们甚至可以听得出他在心里头的赞叹:在如斯艰难困苦的环境中,竟可孕育出如此卓绝奇特的民族!
6 ) 北极的忧郁
第一次上纪录片课,看的第一本片叫做【北方的纳努克】。黑白默片,字幕解说。常常说电视比电影平民,就是因为看电影时,只有银幕是发光的,人的注意力不得不集中在那儿,无法分心做其他事,当然,除了睡觉(这里特指在电影院,幼年的我常犯这种阶级错误)。而电视摆在那儿,随意性很大,看的人可以做别的事,吃饭喝水打牌。所以如果从开头就吸引了人,那么就可以将人的目光吸引在电视上,从而无心做其他事。
本以为很枯燥,不料从开始就被吸引,如同老师说的,纪录片开头就要吸引人。我错过了开篇,从纳努克坐上船然后下船那里开始看,“下船”便是那个纪录片历史上公认的经典长镜头。老师说如果由几个镜头完成,会让人不免怀疑那艘船是不是真的可以装那么多人,想想是很有道理,可是我也有点小小的怀疑,是不是弗拉哈迪不经意的举措,也许他认为一个长镜头可以搞定的不需要一个一个地剪。下个船而已。(学术研究者看到不要打扁我。)
纳努克的确是个出色的猎手,他穿越浮冰的技术一流,独自一人,独一叶扁舟,在浮冰重重的海面自如游走,看似平静也许暗涌不断,也许暗藏在水下的冰峰可以轻易将他阻挡。即使徒步穿越,手持一细长棍就能探测虚实,若是我等,恐怕只能望而兴叹了,甚至会盲目跌落水中,葬身冰冷海水之中也许不忘感叹自己为何不生在爱斯基摩人之中。
捉大马哈鱼,背景音乐也配的极好,没有诱饵的垂钓,纳努克有节奏的抖动手腕,如正在弹奏。捕上岸的鱼直接用嘴咬死。
值得一提,爱斯基摩人处在古代文明中,很明显的一点就是他们喜欢用嘴唇以及牙齿去试探。比如用嘴将捕得的鱼咬死,面对从未见过的黑胶碟唱片,他也用牙咬一咬;孩子们争夺海豹鳍也是用牙齿紧紧咬住的你来我往生拉活扯;早晨起床妻子为丈夫用牙齿咬软冻僵的靴子。
他们表达情感与内心的举动直接而单纯,如同婴孩——我见过许多抓了东西就往嘴里送的小孩子。
最喜欢他们与白人交易的那一段,他围绕着唱片机,拿起唱片咬一咬,看一看,再咬一咬,脸上的笑纯粹的一下子就感染了我。纳努克的孩子们吃着白人们给的蛋糕点心吃到撑,不得不喝下一口植物油润肠,腼腆地看着镜头笑着咂嘴,仿佛连油都是可口的。这一段的背景音乐也配的极好,轻松跳跃如同卓别林的电影。
平行蒙太奇的运用在建造“伊格鲁”(即爱斯基摩人居住的冰屋。)时表现的很好,一边是大人们建造冰屋,一边是孩子们“滑雪”,每滑一次,爸爸的屋子就已经升起大半。他们是充满智慧的,因为懂得如何采光,一切纯天然。
而与他们单纯可爱对立的是,捕猎时的凶猛。这样说倒不是因为他们捕猎就不单纯不可爱了,只是原始的人性直接表现出来,如同兽类,但可以理解。匍匐前进,向一群熟睡的海象趋近,只有一只“哨兵”,还是发出了警报信号。但慢了一步的,不幸就被叉住,就是这一段让我觉得,“落单”这个词的深刻含义,同伴们都得以逃脱,只一个深陷危险之中,眼前的是同伴的回望,而身后却是猎人紧紧不放的绳索,金属的钩叉在身体里的刺痛提醒着自己的恐惧。虽然海豹有两吨的体重,但还是敌不过人类的力量。同伴无效的努力救助,最终还是没有救回落入人类手中的落单海象,终是死了。纳努克和同伴费力的将它顺着海浪拉上岸,即使饿着肚子,对食物的强烈欲望使他们将两吨重的海象,剥皮,肢解,然后用满足的表情啃食割下的肉。是的,在现代人看来无法理解的吃生肉。
如此的搏斗还有最后的捕海豹,而这次落单的是纳努克,当然也是片中另个著名的长镜头。他只身一人,与海豹拉锯般的拉扯,如果不是看到前因后果,就很像滑稽录像,纳努克用各种姿势拼命拉住他们一家的食物,而食物为了生命拼命的挣扎。当优势者落单时,只需发出求助信号变有同伴前来帮助,纳努克打着手势向同伴求助,人多力量大便是这个道理。
同样是两个落单,结果却不同。海象丢了命,而纳努克得到了食物。
另个比较震撼我的镜头是,拉雪橇的狗们,闻到海豹的血腥味,露出了它们祖先狼的本性,龇着牙,表情贪婪凶狠。与它们晚上在伊格鲁之外满身落雪的傻傻的样子,实在不同。都是有本性的吧,人和兽类。
大自然的弱肉强食就是自然法则。
这是弗拉哈迪第二次进入北极拍摄,第一次拍回的胶片因为一个烟头化为灰烬,也似乎是天意让他尽善尽美。当再次回到爱斯基摩人之中,不仅与他们朝夕相处获得了信任使得纳努克一家在镜头前高度自然,而且完善了之前的不足。有说弗拉哈迪拍这本片是因为目睹了工业革命给自然带来了野蛮的伤害,本着让人重温古代文明的意图。
值得一提的一点是,对于这本片,反对的人,一是因为:片中有搬演和主观干预,与现实不符,比如当时爱斯基摩人已经不用鱼叉而是用步枪捕猎;纳努克一家的起床是“表演”的结果;因为照明问题,只能将伊格鲁削去一半。二是因为他们认为弗拉哈迪不关心社会,仅仅醉心与异域风情。
我却认为这样的理由若是当时,是可以引起共鸣的,但在现在这两个所谓“不好”,根本不值一提。纪录片奇妙的,它要求真实却可以用假来表现创作者想要表达的真。它可以反映社会也可以表现创作者的内心。
关心国家大事社会时事政治,或者只顾内心理想偏爱坚持,管他的。
又及:标题名来自片里的一句话。
纪录片之父弗拉哈迪的开山之作。弗拉哈迪花16个月远赴北极和爱斯基摩人纳努克一起生活,完美地用摄影机再现了原始的生活场景。虽然对本片有过“摆拍”是否纪录片的争论,但毫无疑问本片仍是纪录片史上的里程碑之作,它不仅开创了用影像记录社会的人类学纪录片类型,更是世界纪录片的光辉起点。
摆拍摆的好就成了真实再现,摆拍不是问题,问题在于摆拍是为了原样复现生活进程还是为了戏剧化表达的需要。另外本片的字幕是标准的默片的形式,它的出现打破了时间进程,这么看解说的出现应该算是一种进步
讨论部分剧情刻意的拍摄过程是否违反纪录片准则根本毫无意义,因为纪录片就是由它定义的
8/10。对弗拉迪拉的批判主要在拍摄者的越权上:开头好莱坞式的明星特写停留在纳努克脸上长达十秒,寒风中数名猎手站着用尖刀分吃海象时用客观式全景,等构图中心的猎手突然舔舐刀刃的血则用直观的特写表达拍摄者厌恶之情,当纳努克通过冰面上的呼吸孔发现海豹,费力地用鱼叉从冰窟里拖出海豹,这场战斗事关纳努克一家会不会饿死,却配上喜剧性的谐谑曲显然缺乏人文关怀,如果不是孩子与捕到的北极狐‘‘接吻’’一类控制之外的细节,纪录缺乏不确定性的魅力。但弗拉哈迪的镜头悟性很高,譬如狗群撕打一幕中,镜头左摇右摇随着狗乱作一团,天马上黑了让夜归的人心急如焚,接着晚归的五个镜头里,广袤的大地压迫着画面下方艰难爬动的人影,冰屋内相拥而眠的温馨画面和外面冻成冰雕的狗们,达到了搬演和现实环境自然融合的真实效果,这才是创作的核心。
这趟北方之旅是一次对异域风景和生活的寻访,同时也使得这部片子被公认为是最优秀的早期纪录片之一。拥有“景观”元素,讲述了爱斯基摩人和此类“景观”斗争以求生存的传奇故事。弥漫着一股尚古风格,再现因纽特人古朴的生活方式的同时,也表达出对原住民文化强大的浪漫主义的信念,主张追求一个不受机器文明污染的,能够与自身灵魂和平共处的精神世界。但与此同时,这部片子的“搬演”嫌疑也引出了关于纪录片的真实性的问题。主角纳努克(原名为阿拉卡瑞拉)实际上对现代仪器了如指掌,甚至帮导演拆卸和组装摄像机,咬留声机的唱片实际上是装作不懂。用长矛捕捉海象是片子的核心之一,但当时的因纽特人貌似已经不再从事此类活动。在纪录片中,关于真实性的探讨永无止境,如何找到真实与艺术的临界点与底线,也是纪录片从事人员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奇观的一种,猎奇心理引导全片。弗拉哈迪如同格里菲斯,背负着相似的盛名与骂名,我选择前者。
【观于纪录片理论与实践选修课】纪录长片的开山之作,在新闻片和风光片的奠基之后,弗拉哈迪用探险片(travelogue)挽救了一战后观众的精神世界。尽管对蛮荒之人的优越感、对他者文化的猎奇心理都让人感到不适,但传递出来的这种近似梭罗“高贵的野蛮人”形象,会让历代的各地的中产阶级知识分子感到向往。从第一部纪录片开始,“搬演”就已然存在,对待“真实”的讨论伴随着一切的纪录。
看片子不了解它的由来有多可怕,被摆拍和背后的悲剧深深欺骗。质量来说,这大约百年前的画面同今天的纪录片并无太大差距,但是经朋友告诉才得知因为参与拍摄而发生在纳努克一家人身上的悲剧让画面中的耐心、秩序不值一提。纳努克一家不需要这部电影,只是世人需要它满足猎奇。我十分抱歉。
虽然这个纪录片有表演的成分,不完全纪实,但是真的很有趣。
‘看过这部电影的人,比纳努克人家乡北方小河中的石子还要多。’
这部片的重要性在于它出现在“纪录片”这一术语诞生之前。它违背了学者对于纪录片的定义,因为其中掺杂了人为表演的成分,里面使用的道具也是现代的,但因其重现了爱斯基摩人生活的精髓,它依然是在“纪录片”范畴之内。从某种程度上说它反而拓宽了纪录片的范围
影史载首部纪录长片,距今快100年了!纪录片之父弗拉哈迪的开山之作,开创了人类学社会影像记录的起点。对因纽特人讲解留声机的使用、浮冰捕鱼、搏杀海象,造冰屋(居然还有玻璃窗),镜头下真实地还原了当时因纽特人的生活,他们热情、勇敢,为生存努力着。弗拉哈迪在本片中的摆拍和场景重现曾引起广泛争议,但就算是纪录片,本身也是人工加工的过程——取材、剪辑、角度、篇幅,完全还原真实绝不可能。9.2
这片儿拍得着实不容易。。。看完得出两点结论1.嘴是爱斯基摩人除了手脚最有用的人体部位,一个好的爱斯基摩人必定有个好口活;2.爱斯基摩人都是雪雕艺术家。配乐让人印象深刻,最后纳努克一家躲避暴风雪和狗儿们静默蹲坐的交叉剪辑还很诗意
感觉没有达到内心期盼的那样好……只有配乐比较赞
神秘大陆的神奇种族,摩擦鼻尖是亲吻方式,冰封的海洋变成辽阔的冰原,海象是北极的老虎。果然哈士奇是世界上最好的狗。黑白镜头下,全景近景交替,够成足足的视觉张力,让观众不断地问发生了什么。从摄影师的谈话中学到的,采访不是最好的观察方式,不要告诉人们该坐还是站,一切真实地发生并记录。
Grierson and Poetic mood.An creative treatment of actuality.
紀錄片中的完美與"現實"之間的距離不應被當作一種犧牲,而應是一種納入:“現實性”的終極目標并非真實,而是一種奇跡性,一種共同存在的感知;這是一種自我的流放,更是必然的唯一可能。如果沒有這樣的瞬間,便不是很好的藝術。明顯的操縱性過强。且沒有深入内心。雖然已經看得見一些美好。很出色的二十年代蒙太奇手段。固定機位,為行動中那些不太多的意義瞬間進行裁切和跳動,輔以不同角度但同樣距離的鏡頭以不至太過單一。細想起來這種做法和中國古畫非要給天上的空白加幾隻飛鳥一樣倒有一些可愛。但畢竟是孩童的那種可愛。本質:藝術所追求的意義瞬間如果“現實”拒絕恆久提供那麽必須發掘其它的、比如連貫性的意義以及聯係的意義。總之是要意義的。
短评很多人说摆拍严重,我倒没在意。完全被纳努克的日常生活所吸引啊!!真的是太神奇了!太神奇了!看的过程中生出好多的疑问,比如爱斯基摩人不会得雪盲症吗?他们是怎么应对的?爱斯基摩人不会得感冒对吧?是什么病替代了感冒?纳努克是怎么辨识方向并记住自己家的“伊鲁格”的?(路痴一天都活不下去🙃)雪橇狗整夜都呆在狂风呼啸的野地里不怕冻死?疑问太多了……一个小孩子骑在一个身上滑雪,我也想玩,纳努克用雪块砌房子,我也想试试,他们全身穿着都是动物皮做的,我也想试试(不想)。最悲伤的是,导演说纳努克在影片播出的第二年猎鹿的途中饿死了!活活饿死了!我日!爱斯基摩人的人生太严酷了,完全人类版的动物世界,一生的每一天都为食物奔波,猎不到食物就被饿死。看影片羡慕他们的我,立马打消了这个叶公好龙的念头。
据书中说片中主人公 爱斯基摩一家人因为配合导演拍摄延误了打猎时机 最后因此而死 不说什么了 默哀 致敬!
电视纪录片的开山之作。一直被纪录片工作者视为圭臬的该片,摆拍漏洞随处可见,那条船一下子一个接一个的出来那么多人的时候,我直接笑喷了,那一家人真有才,导演也太牛逼了,怎么忽悠人家进去的那条小船的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