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斯语课》主演访谈:纳威尔·佩雷斯·毕斯卡亚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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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本人水平有限,该文章为西班牙语机翻)
今年年初,他带着两部彼此之间没有多大不同的电影登陆柏林电影节。 一方面,他是瓦迪尔·佩雷尔曼(Vadir Perelman)《波斯语课》的主角,在其中扮演了一位比利时犹太人,他在第二次世界大战集中营里假装是波斯人,这样他们就不会杀死他,这不仅挽救了他的性命 但他却是出色的拉斯·艾丁格(Lars Eidinger)扮演的德国指挥官的监护人和门生。 这部德语电影刚刚在德国发行,已经在美国发行。 但除此之外,纳韦尔·佩雷斯·比斯卡亚特(NahuelPérezBiscayart)的电影也标志着他重返电影院(阿根廷)的到来,这部电影标志着他重返电影院。 他与Natalia Meta携手合作,与Cecilia Roth,Daniel Hendler,Erica Rivas和Mirta Busnelli在El profugo上分享了海报。 从他在巴黎的家中,BéséCésar(每分钟的节拍数)和Tattooed的银秃鹰获胜者向我们解释了为什么尽管获得了奖项和表彰,他还是一个梦想成为发明家并发现自己的男孩。 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一所工业学校偶然进入了剧院。
沉迷于这个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故事对您来说有多疏远?
我不知道是否疏远,但这很强大。 我们在明斯克州南部一个叫Bobruisk的小镇里的一个废弃棚屋里拍摄了影片,在大雪和天下,气温低于零下15度。 就其本身而言,背景非常复杂,这增加了电影的主题,当然,这使整个体验变得十分激烈。 更糟的是,我们后来发现,我们拍摄的那个地方曾经是斯大林主义的拘留营,在拍摄的漫长日子里,我们学到了一些故事,这些故事也开始变得有趣起来,并加剧了一切。 幸运的是,我被一支伟大的团队所包围,并与超级演员们分享了这一场景。 白俄罗斯人是一个与人共事的小机器,非常热情而且非常积极。 可以想象,上下文不是很有趣,但是表演的优雅之处还在于,它使自己置身于那些地方,知道这是一种持续一定时间的强烈体验。
电影拍完后,您是否感到幸运地出生于另一个时代?
完全可以,但是我一直都这么认为,我想告诉你,即使是1983年以后出生的人,我也已经很幸运了。 当然,还拍摄了一部在欧洲发生的电影,在一个看起来很遥远的地方,当您全神贯注于试图接近可能发生的事情时,它最终再次证实了关于民主的许多事情,尽管它们工作非常糟糕,无法与许多人经历过的恐怖相提并论。
我们对您的角色了解不多,因为他需要一直撒谎才能生存。 您是如何与他建立联系的? 建造它是什么感觉?
除了我们所谈论的困难之外,这与故事的悲剧背景有关,面对这个角色非常困难,因为他不是党卫军军官,除了他的沧桑和微妙之外,我们知道它在哪一边,在什么方面它将扮演的角色。 当一个人不得不扮演一个扮演角色的角色时,解释的可能性和假设就会成倍增加。 扮演一个生活在恐惧中并为了生存而发明另一个人格的角色,意味着人们会按“这个角色的表现如何?”,“他的谎言有多好?”这样的顺序来问自己一个问题:恐惧会看到他吗?” ,“我什么时候可以展示它,什么时候不展示?”,“如果我展示很多,党卫队将发现并杀死我”,“如果我不展示它,公众只会说这个男孩十分镇定,没有看到他处于危险之中”,然后不得不不断地调整这些旋钮是非常复杂的,以寻找可以与公众以及与我的敌人建立联系的小行为,而又不会放弃我。
您已经用德语工作过,但是您真正了解该语言多少呢? 您是否曾经向我解释过,您是先用法语制作了一部电影,然后才学到的。
是的,与德国人一起,我正朝着这一目标前进。 我想更深入地学习,但我会告诉您一个故事,今年夏天,我在萨尔茨堡的节日音乐节上受邀,这是一个非常负盛名的戏剧节,是去年诺贝尔奖得主彼得·汉德克(Peter Handke)上演的最后一部戏文学奖获得者。 他们在波斯语课程中看到我,并认为我的德语说得很好,他们给我发送了汉德克的文字,这很疯狂,因为汉德克用比他更复杂的德语写了半页,只有一点的对话,甚至对德国人来说也是如此。自己,但我受到鼓舞并做到了。 因此,现在我可以告诉您,用德语拍电影就像去买一公斤土豆,这很简单,无需夸大,但是我在工作中经历的复杂性使我对语言有了更多的了解。 我不会说德语,在整个工作过程中,我理解60%或70%,有时甚至100%,但是我的发音很好,人们对我的理解也很好。 我热衷于用这种语言表演,我喜欢它,这是我在“ Nahueles”中发现的另一个角色。
在这些场景的中间,您正在扮演一个比利时人,他会说德语,他本来是在法国,但实际上是在白俄罗斯,阿根廷人会捏自己说:“我在这里到底在做什么?”
我的阿根廷就像它的出现和消失一样。 有时候,我发现将西班牙语中的某些句子拼凑起来有些困难。 纳韦尔不再是阿根廷人,他是一个畸形的人,没有地方也没有起源的嵌合体,但显然有很多事情使我联想起了我的童年,一切都是混杂的,都是美丽的。 但是,如果您不相信它,我就不会知道...当事情进展顺利时,您会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满意并成长,与激励您的人会面,在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好事,这似乎对我来说,您不必做太多问题。
在《波斯语课》中,这种角色是您的角色与拥有巨大才华的演员拉斯·艾丁格(Lars Eidinger)一起玩的这种纸牌游戏。 考虑到他一直都有中奖牌,和他一起玩这个游戏感觉如何?
好玩! 我承认,当他们告诉我在波斯语课中扮演这个角色的可能演员是谁时,我说“如果是拉斯,我会毫不犹豫地去做”,因为我觉得我们可以互相理解,事实就是如此,我们互相理解其他,我们玩得很开心。 实际上,您在电影中看到的所有内容也都发生在相机后面。 如果我在早上三点将我们交换的音频转发给您,我教他说虚假的波斯语,您可能会注意到。 拉尔斯(Lars)带着他的德语文本,他必须学习波斯语,这样我才能为他录制波斯语。当我对如何用德语发音存有疑问时,他会以这种语言向我发送音频。 我觉得拉尔斯(Lars)的角色科赫(Koch)和拉尔斯(Lars)本人是演员,能够做更多他想做的事,因为他被绝对权力位置所证实,所以很难,因为有时候我觉得在我的角色表达层面上非常残障或残障,因为我必须体现一个不断受到观察和判断的人,基本上是拉斯的角色一直在陪伴他,以观察他是好是坏。 这就像是一种非常有趣的双重游戏,有时我会非常紧张地结束日子,以解释生死场景,但这是一次非常丰富的往返旅程。 当我们在柏林放映这部电影时,这是非常疯狂的,人们在最大的紧张气氛中笑出声,我认为我们很享受那件事,因为在那场悲剧和沉重的重担中,
在那个柏林电影节上,您带来了两部电影,一部是用德语讲的合拍电影,另一部是我认为是您回到该国的阿根廷电影,对吗?
是的,因为我已经有4到5年没有在那儿拍摄了。
在贵国重返工作岗位,但已经在欧洲大获成功并赢得电影界凯撒大帝奖的演员的经历如何?
不,那是人们想要相信的,但是没有任何改变,我只说了几种语言,我曾经经历过。 回到与您已经知道的合作伙伴一起行动,例如我已经与之合作过的塞西莉亚(罗斯)和丹尼尔(亨德勒),在那里我遇见了埃里卡(里瓦斯),那真是太美了,我们成为非常亲密的朋友。 在不同的环境中我们都是一样的,我们会以我们一直以来的爱心做事。 也许变化是一个人承受的压力更大,而这正是我最需要做的,因为尽管局外人看到了奖项,成功,红地毯,但有时所遇到的障碍比知道如何处理这些障碍要困难得多。不要淹死。
用西班牙语(一种您的语言)来解释一个字符是否与在白俄罗斯或演戏中用德语来解释一样?
这是一个困难的问题。 演戏就是演戏,但是在过去的9年里,我用各种语言拍摄电影,演戏不仅在演戏,而且还知道新的语言和声音并学会与之交往。 因此,如果演戏的概念对我来说变得更加复杂,那就不是纯粹的宽松母语和自由娱乐。 回想起来是技术和寻找游戏的混合体,但我发现或发给我的魔力是,通过那些奇怪的声音,在表演时还可以激发出动力和情感,并且它们因为它们与我的母语没有任何联系,所以历史负担,身体负担和偏见减少了,因此我也开始将它视为一种伪装,因为另一种语言也是一种更自由的工作方式。 我承认,当我不得不再次用西班牙语行事时,有时我听不清自己的声音,因为我很难再次锚定并站稳西班牙语单词,现在这是相反的工作,我觉得我的语言是也变得奇怪,但同时又不完全,那么我必须重新获得与我的语言的更多初始和主要联系,或者将其作为一种新的语言,我喜欢这种语言不是表演的主要手段,这很不错,因为它还使您可以对文本采取行动,可以使与字面意义的逻辑无关的事物变得有意义。 我要告诉你,这扩大了我用其他语言行事的能力,也让我很累。
RPM没有为您带来在美国工作的建议?
不可以。这部电影的发行时间过长,显示效果很差,影片的呈现方式很奇怪,预告片将其显示为一种流行音乐,并且对我来说,它是一个更具积极性的东西,它可以实现她会感觉到的美国青年的呼唤要强烈得多。 我觉得他们害怕将这部电影政治化,并且通过将其非政治化而失去了这部电影,他们像陷入困境一样淹死了它。 他确实在场,但我没有任何建议。 关于用英语表演的话题,我仍然很镇定,就像我想到德语和法语一样,如果英语达到了我,它就会浮现在我身上,但我不会在这里找到工作的那种疯狂。美国美国。 我有一位经理和所有联系人,我对韩国,中国,意大利或召集我的任何国家/地区都非常开放,并准备好项目,我非常乐于助人。
《波斯语课》演员访谈
HeyUGuys 频道对话男二拉斯·艾丁格(Lars Eidi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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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翻见谅)
Q:我非常喜欢这部电影。我是昨天看的,我真的觉得意义深远,因为昨天是大屠杀阵亡将士纪念日。这真的是一个绝妙的故事。显然我不会剧透结局,不过这真的是一个绝妙的结尾。今天我要先问你这个问题,是什么吸引你参演《波斯语课》这部电影呢?
A:我想其实是故事本身。当我读剧本时,我不认识这个导演,我也不认识其他卡司。当别人问我是否愿意参演一部发生在二战时期的电影,
我总是很犹豫。作为德国人,你总是会与二战
有着特殊的关系或联结。因为我认为我们(德国)仍处于战争留下的精神创伤之中,虽然是以一种好的方式,但是它仍然存在。有时候人们会说,这些都是历史,它与我自己没有多大关系。我不同意这种说法,我的祖父参加过二战,我父亲在战争时期出生,我是在他们的教育下成长的,所以二战对于我有着很大影响。
我可以感觉到这种影响。我总是很荣幸能够有机会参演这样的电影,能够追溯我的过去,能够追溯德国的历史,能够质问我自己二战对我来说具有何种意义。
至于我为什么犹豫的原因,我对于那些对战争详细赘述的内容会比较警觉,我认为如果一部电影努力试图展现二战时期发生的真实事情,
一部电影努力试图展现集中营里发生的真实事情其实是很困难的。因为作为一个电影工作者
你对于让电影引导人们相信事情是如何发生的
具有很大的责任。这就是电影的运作方式。有时当你看过一部电影后,你会想:我了解了当时的真实情况。但我认为这在我们这部电影中不太可能发生。我很高兴导演或者作者把整个故事置于一种寓言之中。我读到剧本时真的惊呆了,因为所有的这些方面,都是隐喻性的,
他(男主)用集中营囚犯的名字发明了一种语言,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要说到结尾了——
他记得所有的这些名字。一个纳粹军官和犹太人说着一种被发明出来的语言,而这种语言又是由犹太人和同性恋者的名字构成的,这真是……我无法想象出一个能够更好刻画过去发生的事情、更好刻画当时那种恐怖的比喻了。
Q:你用了“精神受创的”这个词
我经常想,我们其实离战争时期并不遥远
我们离战争年代其实只有两代人的时间。
正如我一个朋友所说,而且他是完全正确的:
我们现在与80年代的时间间隔和80年代与40年代的时间间隔是一样的。对于我来说,80年代离我非常近,我还记得80年代是什么样子。
想象一下我在80年代长大的时候,战争对人们来说是如此的近,就像80年代对我来说一样,然后我们就会明白(二战)真的是我们最近的历史了。
Q:这段历史还是件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情,也可能是令人永远无法接受的事情。但是在电影中扮演那个时期的角色会对你理解这段历史有某种帮助吗?
A:是的,我当然这么认为。我们拍摄的时候我经常讲起我父亲和祖父。有时这对我在拍摄中即兴发挥点什么有帮助。比如“你想听听我家族的故事吗”,不过最后被剪掉了。不过这确实有助于我尽可能地接近角色。之前有一部德国电影叫做《帝国的毁灭》,当时引起了很大争议,
在世界范围内取得了很大成功,在德国人们却批评这部电影。其中有一条评论说:“他们把希特勒表现得太像人类了。” 我也不是很喜欢这部电影,我其实一点也不喜欢,但是是出于别的原因。但我认为把希特勒作为一个人来表现是绝对必要的。
如果有人说:“好的,纳粹其实是外星人,他们占领了地球,他们与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这完全是另一回事”,我会非常高兴。当我面对一个像科赫这样的角色时,我必须在我自己身上找到这个角色,而不是站在远处从外部观察这个角色。我认为我自己身上是有一些科赫的影子的。在当时,纳粹是被选出来的,德国人是为纳粹投票的,大部分德国人是希望纳粹掌管德国的,这点非常重要。尽管这非常荒谬,但是知道这点非常重要。因为今天你能接触到的几乎每一个与当时那段历史有关的人,每一个人的祖父母(都会说)他们参加过抵抗运动,但是实际上参加这种抵抗的只是一小部分非常勇敢的人。大部分人跟纳粹持有相同的价值观,这永远是问题所在。特朗普不是问题,投给特朗普的人才是问题。德国的RFD并不危险,让他们变得危险的是那些投给他们的人民。他们现在是政府的一部分了,这才是危险的。
Q:不知道你的家族是来自哪里的,不过我的祖父母就是来自柏林的,所以我也与德国有着某种联系。我每年都会去柏林电影节—当然今年没有去(因为疫情)。我总是被参展电影数量震惊,也许每年柏林电影节总会有两三部二战电影。似乎德国比其他国家更能直面自己的历史。你觉得这样说有道理吗?你认为德国面对过去的恐怖有多重要?在我们英国的历史上也有一些不光辉的事情,像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
你很少会看到有电影会触及这类话题,仿佛我们选择遗忘一样。但是你们德国人很大程度上选择铭记你们的历史,你认为这点重要吗?
A:是的,但这是矛盾的。过去有很多电影
有走错方向的倾向,在某种程度上他们以一种滑稽的,错误的方式叙述历史以至于人们开始遗忘,以一种错误的或者不够现实的方式看待历史,所以这是个很难处理的主题。我拍过一些与二战主题有关的电影,但不是所有的这些二战主题电影都发生在过去。我在德国拍过一部叫做《昨日之花》的电影,我扮演的是一位德国大屠杀学者,所以这部片子是从我们的时代回溯过去,这个角色的祖父是纳粹。我认为这类电影真的有助于我们抚平创伤。我真的这么认为。另一方面(这类电影)对于我们铭记历史,防止历史重演非常非常必要。
Q:你提到了一点当代政治,我不是在暗示会发生又一次像世界大战这样戏剧性的事件,但是近期右翼政治在欧洲有所兴起。你认为可以把今天和30年代早期的纳粹主义做比较吗?
A:当然。这种悲剧总是使我感到悲伤或沮丧。
我是一个戏剧演员,从1999年开始,大部分时间我都在柏林的邵宾纳剧院工作,我是戏剧公司的成员。我参演了很多莎士比亚的经典戏剧
看到这类(莎翁剧一样的)冲突的迫在眉睫是令人沮丧的,而且它们永远在重复自身。人类社会永远不会说:"《奥赛罗》的矛盾不再是属于我们的矛盾了。” 我认为种族之间的仇恨或者别的什么,这种人与人之间的冲突是永远存在的,我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个问题,这真的令人沮丧。看看过去的一年,去年的大事件就是“Black Lives Matter”运动。
Q:有趣的是你刚刚说你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我总是想如果我活在二战时期,我会尽我所能去阻止发生的事情。但是事实证明我们对于现实是无力的,是不是?
A:我很高兴你能这么说,但我不会这么说。我会说我们当今所处的语境让我很确定我不会(为纳粹)工作,置身事外地说“我会参加抵抗组织”总是很容易。我并不是做比较,只是举个例子来理解这个想法:我认为总有一天,我们的孩子,或孩子的孩子会问我们:“你们怎么能生活在资本主义社会?你们知道资本主义体系是怎么运转的,你们知道它建立在穷人的苦难之上。” 德国的大部分钱都来自于向其他国家出口武器,这真的是一个悖论。我们认为我们都是不同程度上的和平主义者,或者我们可以说我们热爱和平,然而我们一直都生活在战争时期。他们不在我们自己的国家打仗,但他们在其他国家打仗,在其他国家的边境上,但这就是我们这个年代发生的战争。
Q:我想问,你之前提到了扮演科赫这种角色的困难,很显然试着代入他的这种思维方式一定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为了诠释好这个角色,你必须要喜欢这个角色吗?或者你必须要同情他吗?我认为,显然在他身上找到人性的那部分是你的任务,为了扮演科赫你必须喜欢他吗?
A:是的,当然,我认为这是非常必要的。我认为别人也有这种想法。人们有时候会说:”这部电影真令我震惊,在某个时间点我开始同情科赫了,我甚至开始喜欢他了。”这就是矛盾之所在,如果单纯地去恨这些人,或者如果我们没有在这些角色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会容易得多。
所以我认为这就是我们开始认同的时刻。我们开始辨认我们是否在其他人身上看到了我们自己的某些方面,所以建立起这种冲突是十分必要的。这是我演这个角色时的唯一目标。但是当我扮演他时我可以完全理解他所有的决定这并不是说我会宽恕他们,也不是说我就也会做同样的事情,但是我理解这个角色的逻辑。
Q:这部片子是你和纳威尔(纳威尔·佩雷兹·毕斯卡亚特)共同撑起来的,是一个真正的双人戏。你也与一些优秀的演员共事过,你最近与尼娜·霍斯在《我的妹妹》中合作过,你在未来的项目中还会与伊丽莎白·于佩尔合作,你和你的搭档实力一样强。你在职业生涯里能与这么多优秀的演员合作一定很兴奋。
A:对,的确。人们总是问我如何走入演艺之路
如何找经纪公司如何成为知名演员,这真的很难描述,事情就这么发生了,你不能强求。一方面来说这很悲催,另一方面也能让你冷静下来。因为我不相信什么参加一个party跟制片人聊聊天,他就能突然为你想到一个角色或者别的什么,事情就这么水到渠成地发生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发生的。20年之前当我灰心丧气的时候,我妻子常说:“你必须得站在角落里尿到痛为止。” 这句话说得非常正确。
我之前在一部法国电影里见过纳威尔,好像是叫做《每分钟165击》,具体多少击我不记得了。我在这部电影中见到他时我惊呆了,我想:“这是谁?这个演员也太厉害了吧?” 而且因为这是一部法国电影,我非常肯定纳威尔是法国人,但他实际上是阿根廷人,他是为这部电影特意学的法语,现在他又为了这部电影特意学了德语(实际上纳威尔·佩雷兹·毕斯卡亚特在《每分钟120击》之前已经演过几部法语电影,2015年演过德语电影)他在语言运用上非常有天赋,能以一种音乐的方式运用语言,能够掌握语言的乐感。有意思的是,我刚看完这部电影,就见到了这部电影的演员。还有伊丽莎白·于佩尔,我有幸以前和她拍过戏。我真的很崇拜她,就这么跟她合作了,所以是的,我真的非常荣幸,你是对的。
有时候,尤其是疫情这段时间,因为这些正在发生的事情,我已经两个月没上班了,天天坐在浴缸里。过去的日子开始在我的脑海里回放,我对自己说,好的,我见过她,我见过他,我开始想,我的确挺走运而且挺荣幸的。
Q:搞笑的是你提到他(纳威尔)要学德语,要学法语,不过他倒是不用学真的波斯语。
A:有趣的是,现实生活中的确是他教我的假波斯语。我们当时待在一个旅馆里,那儿真的是个特别诡异的地方,离白俄罗斯很近,要不就是在白俄罗斯境内,是一个专门给我们(剧组)准备的地方。我们被告知不能出门,因为太危险了,我们就待在我们的旅馆小房间里。
我们互发语音信息,他会教我如何正确地发音(假波斯语)。这真是很棒,因为这让我们之间有了私人的关系,这对电影来说也很有价值。
Q:我最后一个问题是,对于你来说,这段时间总是临近柏林电影节,这个电影节通常都是每年二月份开办。你一定感觉很奇怪,我猜这可能是你每年都要参加的活动,而且已经参加了几年了,所以今年二月份没能参加你最喜欢的年度活动之一是不是有些奇怪呢?反正我是这样的。
A:是的,是的,这是一件很伤感的事情。
在过去的几年里,它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家庭活动。他们把一切安排得很好,当然电影节也会邀请一些非常非常有名的人,但另一方面,它也变得更亲密了。对我来说,它变得比庆祝平安夜都重要。因为在那里我能见到我所有的朋友。而且我不信神,所以对我来说,平安夜并不是一个重要的的日子。(柏林电影节)是我们庆祝艺术、电影和电影制作的地方,我非常享受这样能够相聚在一起庆祝电影庆祝生命的时刻。
Q:我们明年还会回来的,希望如此。非常感谢你今天能够挤出时间接受我的采访,祝你一切顺利。希望有一天我们能面对面地做这种采访。
A:我喜欢你的毛衣,颜色不错,选的好。
首先表明我个人的态度吧,我个人认为,讲述大屠杀题材的电影,是不应该采取一种小品化的呈现方式的。
之所以说《波斯语课》对于大屠杀的呈现过于小品化,是因为整部电影的戏剧冲突是建立在犹太人男主教授纳粹军官假波斯语这一个戏剧性事件之上,整个故事围绕着这两人的关系进行结构。在这部两个多小时的电影里,对于集中营里所有被关押的其他囚犯,电影都仅仅是一带而过,仅仅作为一个被男主记忆的名字,迅速地在镜头前露了一面。这些最终被屠杀的人,不仅仅成为了男主编造新波斯语的符号工具,也成为了电影里完成最后煽情提升的符号工具。然而在此之前,观众完全无法对任何一个人进行情感上的移情,因为他们甚至不是作为一个故事角色进行讲述。唯一进行了角色化讲述的是一对意大利犹太兄弟,然而对这两兄弟的展示也仅仅为了解决一个危机事件。一个真正的波斯人出现,这个波斯人甚至没有一句台词,意大利哥哥为了救男主,就把这个真波斯人割喉了。对于这个完全无辜的波斯人,观众很难完全在情感上投注在哥哥身上,随后哥哥被击毙也就少了情感上的共鸣(对于波斯人之死其实也没多少冲击和共鸣,导演刻意不让其发声,再一次去角色化而符号化)。那位意大利弟弟也很符号化地被设计成一个哑巴,为了完成男主从自救到反抗的转变。然而男主的这种转变其实也铺垫不足(虽然是符合现实情理的,但在戏剧性上是缺少铺垫的)。因为男主的戏剧张力是围绕着他与纳粹军官关系展开的,这两人的关系在戏剧情景上过于极端,以致于无法真的发展(军官随时可以要了男主的命),所以两次他们关系的深入走心,也只能是军官对于个人情感和个人过往的短暂回忆。
有趣的是,《波斯语课》没有把叙事视角过多放在集中营其他犯人身上,却把很大一部分叙事比重放在了集中营中下层军官的日常生活上。这本身就我来说是一种不错的尝试,还原这些军官作为正常人的一面,他们也会谈恋爱、也会关心午餐吃什么、也会聊上司的八卦、也会担心身材走样。但与此同时,这些正常人会把犹太人的手掌按在滚烫的铁板上,会随意地开枪击杀犹太人。但电影也仅仅停留在对于这种平庸之恶的日常化展示而已,从而让这部电影的很多叙事显得有头无尾。那个始终想杀死男主的年轻下级军人,最后发现了男主被纳粹军官私自带走后,试图报告上级,但结果是不了了之,电影最后对这个年轻下级军人就没任何交待了。其他着墨颇多的几个纳粹女性,最后也是没有任何交待。那电影前面展示他们正常人一面到底要表达什么叙事目的呢?
而最让人遗憾的地方就是男主与纳粹军官两人关系最后的戛然而止。正如前面所说,因为男主与纳粹军官在集中营这样一个过于极端的戏剧情景里,所以两人之间的关系很难进行深化。那么在集中营被攻陷,纳粹军官带着男主逃亡的时候,两人的关系从囚犯—军官变成了两个普通人,这个时候其实可以进行一次深入地对话交流了。或者再戏剧性一点,解放后纳粹军官作为战犯被关押,男主作为证人进行指证,两人身份互换,再进行一次交流对话,都可以让两人的关系进行一种更深入地探讨。
我始终认为,那些被屠杀的囚犯的名字,让男主说出来,戏剧张力远远不如让纳粹军官自己说出来要震撼地多。对这位代表着平庸之恶的纳粹军官而言,那些无名之辈,那些随便死了都跟他无关的人,这些人的名字,正是他日日夜夜背诵记忆、他所认可的优美动人的“波斯语”。
而电影里,男主与纳粹军官的最后一次分别对话,居然仅仅是男主问:“你何必救我?”纳粹军官说了一句:“我跟你赌了20盒罐头,我不想输。”也就是说,两人关系的结点,居然是让纳粹军官作为一个拯救者贯穿始终了。以至于最后纳粹军官在德黑兰露馅儿被抓,很有一部分观众替他觉得心疼,甚至有种被男主背叛了的不爽感(痴心错付了啊)。
当然,如果这不是一部大屠杀题材的电影,男主与纳粹军官的这种戏剧化甚至带点喜剧色彩的人物关系,是完全没问题的。然而这是一部大屠杀题材电影,纳粹军官是一个双手染满无辜者鲜血的屠杀者帮凶,他与男主的人物关系如果仅仅停留在他最后拯救了男主角,那这样的电影至少是让我失望的。即使是《辛德勒的名单》,把故事重点放在一个拯救犹太人的白人身上,辛德勒最后也反过来向那些被他拯救的犹太人忏悔说:“如果我当时卖了这辆车,我还能再救5个人,如果我当时卖了这块手表,我还能再救2个人!”那一幕是我看《辛德勒的名单》真正落泪的一刻。在如此惨绝人寰的大屠杀面前,辛德勒作为一个既得利益集团中的一员,他不是犹太人的拯救者,而仅仅是为了自己无法阻止这桩罪行而进行弥补的赎罪者。
而比起辛德勒,《波斯语课》里的纳粹军官就更称不上是一名拯救者了。那么导演和编剧,就必须让两人的关系往前继续发展,而不能仅仅停留在纳粹军官保护、庇护、拯救男主这种关系上。
最后我想作为一个创作者,谈一点我自己对于创作人物的想法。创作故事人物的时候,一定不能脸谱化,要呈现故事中人物的复杂性、多面性、暧昧性。但作为创作者,一定不要畏惧于表达自己的态度、观点和立场。我想要讲述一个故事,是因为我对这个故事、这个故事里的人物有我自己的想法。如果我连自己的想法都不敢袒露给观众,我何必去讲述这样一个故事呢?对我而言,讲述故事的乐趣之一,便是创作者与自己笔下的人物进行博弈。笔下人物完全没有主动性是不行的,角色人物不能完全沦为创作者推动故事的工具,一个真实的、有血有肉的角色,一定是基于自身主动性去行动、做抉择。但与此同时,创作者的态度、立场,让创作者一定要去掌控这个人物的发展,从而传达出自己的态度和立场。观众可以不认同创作者的态度和立场,可以与创作者争论,甚至可以骂创作者是傻逼,但不能阻止创作者表达的权利。而作为创作者,一定要真诚、勇敢地在故事里袒露自己、甚至暴露自己,这样的创作才是有力量的。
所以对我而言,《波斯语课》是一部优秀的电影,却是一部不及格的大屠杀题材电影。
有这么一部电影,可能你一看名字和题材,就觉得太文艺和沉重选择pass掉。
但是...你要不要先听听看开头,就只耽误你2分钟。
在1942年法国,没错二战正打得焦灼的时间点,男主吉尔斯是比利时的犹太人,在逃往瑞士的途中被德军抓捕,和其他犹太人上了一辆德军的卡车。
和当时很多犹太人一样,他们不明状态,在车上一位犹太人,用从波斯人房东偷来一本绝版波斯语书,和吉尔斯换了半块面包。
等到他们到了一片荒地,德军让他们就地扔掉自己随手带的行李并排成一排,之后德军对犹太人进行毫无人性的扫射枪决。
吉尔斯在枪响前先倒地不起装死,但由于太明显被识破,就当德军要毙掉他时,他急中生智说自己不是犹太人而是波斯人,并拿出刚用半块面包换来的波斯文书。
正好德军的上尉科赫在找一位波斯人,于是吉尔斯就这么命悬一线被带回了集中营,见了科赫。
科赫为了得到充分证据吉尔斯是波斯人,让他现场说一段波斯语,吉尔斯当场现编了一段自创的语言,把科赫听得一愣一愣,翻译成德语这段话的意思是:“人们看见夕阳渐渐西下,但当天色突然变暗之时,还是会害怕。”
这句话是出自弗朗茨·卡夫卡的丧葬语录,弗朗茨·卡夫卡代表作大家一定很熟悉,有《变形记》,《审判》和《城堡》等等。
吉尔斯引用弗朗茨·卡夫卡的语录,让科赫对他拉近了距离,因为卡夫卡虽然是犹太人,但出生在和生活在布拉格,在捷克语和德语大语境中,卡夫卡选择了德语,长大后的卡夫卡对自己犹太身份产生困惑,甚至会抱怨自己是犹太人的身份。
从这里我们也能看出,吉尔斯并非随便引用名人语录,而是处处精心布置。
于是,科赫作为集中营给德军做饭的主厨上尉,给吉尔斯安排了厨房的工作,并要求他在工作结束后教他波斯语。
看到这我们都知道,吉尔斯是一位货真价实,完全不会一点波斯语的犹太人,他如何在教波斯语中不露出破绽,如何让人对他的身份不起怀疑,更重要的是,他如何自创一套“波斯语”来忽悠科赫上尉,等待他最后的命运,又是什么。
故事聊到这,希区柯克式的“定时炸弹”,已经在两人的桌子底下放置好了,而且还没给出具体的倒计时时间,什么时候爆炸,我们不知道。
怎么样,看了开头是不是有那么一些些引起你的关注了,那我们就接着深度剧透,往下聊。
吉尔斯和科赫的第一次上课,我们从中知道了科赫上尉学波斯语的原因,是想战争结束去德黑兰开一家德国餐厅,然而面对吉尔斯的困难考验才刚开始,一向痛恨犹太人的下等兵马克思.拜耳,从小在有犹太街区长大,他一眼就看出吉尔斯并非波斯人,并在没有足够证据情况下,向科赫做出提醒和质疑,但恼羞成怒科赫反问下等兵“你在教我做事”,让下等兵扫兴离开。
不过这让科赫不得不再次怀疑吉尔斯,于是科赫让吉尔斯一天内翻译出40个单词,以验证吉尔斯是否真的会波斯语。
如果你不是记忆天才,基本到这一关就等于完全暴露身份了,但吉尔斯这时正好有了一份抄写犹太名单的任务,在抄写过程中,吉尔斯利用名单中的人名,即兴发明自创了一套“波斯语”音标,来为这套求生语言打下坚实基础,也成功骗过了科赫。
在吉尔斯分发犹太人食物时,他还让每位犹太人说出自己的名字,然后他把名字的读音拆分或重组,变成了”波斯语“中的词汇,以此来累计词汇量和关联记忆。
但好景不长,在一次德军高层野餐派对中,吉尔斯把曾经用过的面包的发音,放在了树叶发音上,被科赫识破并大发雷霆,就算吉尔斯说明这是同音异义词也无济于事。
之后吉尔斯被派去采矿场,受尽虐待和摧残,没到几天就直接倒下无法继续干活,而就在吉尔斯意识处于迷离不清醒之时,他求生本能开始喃喃自语着自创的“波斯语”,科赫听到后自行翻译成“妈妈我要回家”。
就这样吉尔斯又从死神那逃了出来,被科赫送去医护室,得到很好照顾并痊愈,吉尔斯也再次回到自己波斯语老师的岗位。
也正因为这次事件,让科赫完全信任了吉尔斯,在科赫学习波斯语的过程中,我们也了解到科赫之所以去德黑兰,是想去找到自己的哥哥,并试着想要逃离战争,当初科赫加入纳粹,只是单纯看到了纳粹当时那种自傲和自信,想寻求认同,于是双手沾满鲜血无法回头。
集中营很快容不下太多犹太人,和吉尔斯同一批的犹太人被大清洗,而吉尔斯则被科赫保护起来,送到了农场躲几天,之后吉尔斯再跟随新的一批犹太人回到集中营。
在这时吉尔斯认识了一对意大利兄弟,弟弟是哑巴,中途被人打得半死,吉尔斯在科赫的短暂的善意良心下,带了一些罐头肉给哑巴弟弟,为此意大利兄弟算是欠吉尔斯一个人情。
而预想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一位如假包换的波斯人被抓到了集中营,一直痛恨吉尔斯的下等兵拜耳终于逮到机会,要把吉尔斯和波斯人拉到科赫那去对峙,揭穿吉尔斯是犹太人的真相。
意大利哥哥为了救吉尔斯,在营内杀害了波斯人,牺牲了自己,得以让吉尔斯的秘密继续维持。
经历过生生死死的吉尔斯,认为波斯人和意大利哥哥的死,都是因他而起,就在第二天全犹太人再次被踏上死亡列车之时,吉尔斯又被科赫保护起来要送去农场躲避死亡,但吉尔斯为了赎罪,和意大利弟弟交换了衣服,自己和其他犹太人奔赴死亡。
这一消息很快让科赫得知,科赫一路奔跑,不惜拿枪顶着自己德军士兵的脑袋,也要把吉尔斯给捞出来。
但在吉尔斯眼里,科赫依然是屠杀犹太人的帮凶。
1945年,盟军打入德军控制区,吉尔斯所在的集中营已经能清晰感受到盟军的火力攻击。
德军为了掩盖掉屠杀犹太人的事实,开始焚烧犹太人名单和资料,把剩下的犹太人也统统枪毙干净,科赫则早已准备好行囊,秘密离开集中营,安排了一架飞往伊斯坦布尔的飞机。
而科赫则利用自己的职权能力,把吉尔斯也带了出来,直到两人离别的时候,科赫依然相信自己学会了波斯语。
但下场大家可想而知,在科赫到达伊斯坦布尔时,大秀了自己所学的波斯语,却没有一个人能听懂,被当场拿下。
吉尔斯则成功到了盟军的军营,在记录备案过程中,盟军想要尽可能知晓更多犹太人名单,吉尔斯说自己记下来了2840个犹太人名,并开始念起这些已经逝去的名字。
《波斯语课》虽然是“根据真实故事改编”,但更真实的存在是改编自编剧写的短篇小说,再加上影片成熟工整的类型叙事结构,给观众呈现出的是充满悬疑且流畅的剧情。
我们跟随主角吉尔斯游走在死亡边缘的冒险,面对吉尔斯的挑战一次比一次更具难度。
片中处处充满着前呼后应的铺垫和细节,尤其是吉尔斯为了活下去,用犹太人名字创造的“波斯语”,讽刺的成为了科赫认为优美的波斯语。
科赫甚至还用这套波斯语,创作出了一首渴望和平灵魂的诗词。
但殊不知,科赫在几年间日夜背诵的单词,都是死去犹太人的名字,这些名字就像是永不瞑目的灵魂,最后让科赫和纳粹有所报应。
影片最后吉尔斯也因为这套假的波斯语,又升华成了新的意义,吉尔斯让2840名逝去的犹太人名字,给后人留下所能记住的存在,在影片最后化作情绪上的冲击,当吉尔斯念出那些一个个人名时,我还是忍不住破防了。
影片试着在传统的战争题材中,挖掘更多的反思和平衡,所以我们也能看到在吉尔斯和科赫相处过程中,为观众呈现出更多科赫柔软和懦弱的一面,他因为要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所以选择了加入纳粹,但内心始终有着一个做美食的厨师梦,以及想要得到家人的原谅和理解。
在德军对犹太人一次次屠杀中,科赫并没有变成像《辛德勒名单》中的奥斯卡.辛德勒这样的英雄角色,而是扮演着残酷战争下的无奈的帮凶或牺牲品。
吉尔斯为了求生欲,利用犹太人名字创造了一整套谎言,严格来说,在这套谎言下,搭上了几条生命,吉尔斯也并非英雄,他只是为了活命用尽办法,到最后有了负罪感赎罪而选择赴死,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
战争题材的电影最大的意义在于反战,在人类人性至暗的时刻寻找反思和反省,《乔乔的异想世界》用黑色幽默的方式,把视角放在德国的一个复杂儿童家庭中,影片巧妙的设置点和《波斯语课》同样有着相似之处,那就是让我们看到了二战隐藏在邪恶纳粹军国主义背景下,更多德国人的思绪,以及他们不一样的一面。
当然,《波斯语课》如果对标到《钢琴家》,《辛德勒的名单》等二战纳粹相关题材的作品,还是显得格局稍小一些,影片剧作模式的过于规整和公式化,除了吉尔斯和科赫两位绝对主角,其他角色的刻画也稍显单薄,尤其是意大利哥哥突然的自我牺牲,还是稍显缺乏可信度过于简单粗暴,为的是制造一次次更强的戏剧冲突,和让人印象深刻的对手戏。
但不管怎样,《波斯语课》都是一部能让人完全沉浸在当时情境下,并能为之付出感慨的作品,如果感兴趣,建议去看正片,影片值得你花2小时候去好好体验和感受。
不知道为何,当我看完后,认为《波斯语课》不管从政治风向,类型,剧情的编织等等,都有着很重的奥斯卡面向,我标题都想好了,今年冲奥最佳外语片,必须有《波斯语课》,但可惜的是,由于主创团队的比例原因,被奥斯卡撤片,但影片依然是一部二战题材同类型极为优秀的佳作。
最后,值得注意的是,片中的吉尔斯并不是他真实的名字,也就是说主角并没有名字,影片这样的设定,更让吉尔斯代表着的是那些在战争中逝去并被遗忘犹太人。
几乎年年都有关于二战,关于犹太人悲惨遭遇的电影,今年是这一部——《波斯语课》。
这部电影比较特别的地方在于,它不是以沉重的笔触来书写惨痛的历史,尽管影片也有屠杀、横尸遍野、焚尸炉黑烟滚滚的场面,但这些全是背景,它的主线故事其实颇为传奇,完全可以视为一部紧张的悬疑片。
在这样一部偏类型化的电影中,我的眼光一再从主线移开,关注到两个人物身上。在他们身上,我看到了这部电影在诉说传奇之外,最想表达的内容。
影片《波斯语课》讲述了一个传奇故事。
二战期间,一个冒充波斯人的犹太小伙儿被德国军官看中,教自己波斯语。小伙儿对波斯语一窍不通,于是急中生智,自编了一套不存在的语言。影片由这里开始,展开悬念,让观众始终揪心于小伙儿能否瞒天过海,自我拯救。
毫无疑问,这是一部一听开头就想看下去的电影。过程也完全如你所愿,该有的悬念一个不少,包括:如何确保谎言不被拆穿?露了马脚后怎么补救?碰到了真的波斯人怎么办?
但说实话,整部影片并没有给我太多惊喜。只能说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比起主线和主角来,反倒是另外两个角色给我留下极深印象。他们是纳粹士兵马克斯和上尉科赫。
为什么?
因为这两个人提供了一种区别于主角的“内部视角”。
如果从主角看整个故事,其实相当单纯,它讲述了一个受难者如何利用智慧,冲破集中营的牢笼。而马克斯和科赫是纳粹体制的一部分,由他们的视角,我们得以进入到体制内部,看这套体制是如何自发地腐朽乃至崩塌的。
前者呈现的是外力制造的奇迹,而后者揭示的是一种内在的缺陷和注定的毁灭。两相比较之下,显然后者更值得一说。
我们先来说纳粹士兵马克斯。
在马克斯身上,我们见证了一个极力为纳粹卖命的士兵最终幻灭的全过程。
这种幻灭是在“目睹”与“亲历”两个维度上交错完成的。
首先,他目睹了什么?
他目睹了女友艾尔莎的遭遇。
这事儿说来有点荒唐,因为在这个遭遇背后,实际暗含着一出宫斗剧。
很难想象,在一个纳粹题材的电影里,竟然还有宫斗的戏码。但这正是《波斯语课》的一个特别之处,它不仅给我们看纳粹与犹太人的冲突,更深入到纳粹权力内部,看他们互相倾轧。
这出宫斗剧,一点也不复杂。无非是一个女人想要赢回自己失去的东西。
艾尔莎曾是上校的情人,被上校玩弄感情,一甩了之;她本来有份清闲的工作——上尉的文案助理,不想主角的到来,让她丢了工作。面对情场职场双失意,她开始了自己的复仇计划,一面在军中散播上校的丑闻,让他颜面扫地;一面制造“主角是上尉男宠”的谣言,企图赢回工作。
但最终结果却是,上校与上尉两人达成默契,一纸军令把艾尔莎调往前线,轻松解决了各自的名誉危机。
艾尔莎的遭遇让我们看到,失控的权力是何等傲慢。它今天可以把枪口对准异族,明天就能对准同胞。因为没人能够阻挡和违背它的意志。而马克斯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友离开,并对此感到无能为力。
更大的打击,来自马克斯亲历的事情。
如果回看整部电影,你会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那就是从始至终只有马克斯一个人坚信主角是伪装的波斯人,而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可那又怎样呢?
他只是一个底层小兵,尽管他一直尽职尽责,忠诚于组织,但无奈这个组织早已腐朽,只迷恋权威,不在乎真相。
于是我们看到,当马克斯跑到上尉面前,说出自己的疑惑时,上尉轻蔑地问道:“你是觉得,你比我更聪明吗?”
而当影片进入尾声,所有人都忙于撤退,只有马克斯还揪着主角不放,找上校举报时,上校也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说了句:“你是谁呀?”
那一幕极具讽刺意味,特别是联想到马克斯曾因为找了上校的情人做女友而获得一丝卑微的快感,仿佛借此共享了某种权力,但此刻,一切被无情戳穿,原来在假象的“情敌”眼中,他什么也不是,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此后镜头跟随他走出上校的办公室,只见他茫然地踱着步,呆呆地坐在长椅上,看着眼前仿佛陌生的操场和营房。那个镜头足足停留了20秒之久,以一种关怀“主角”的眼神,注视着这个“反派”的失落。
它在明确地表达一种幻灭,即:一颗忠实的螺丝钉,终于意识到自己效力的这台机器,早已锈迹斑斑,败絮其中。
说完马克斯,我们来说上尉科赫。
与马克斯“体制急先锋”的形象不同,科赫从一开始对于纳粹就没有很高的热情。用他自己的话说,之所以加入纳粹,只是因为看见街上两个穿着军装的人正自在地抽烟,一时冲动,就加入了他们。
这不是笑谈,而是一种真实的心态。它其实在诉说一种“下意识地盲从”。
科赫加入纳粹后,升至上尉,主要负责军队的饮食。他从未直接参与杀人,他也因此心安理得。但其实他只是把良知狠狠压抑在内心的某个角落,如此才能在集中营的险恶环境中,继续毫无愧疚地生存。
直到他遇到主角,一个伪装成波斯人、化名为雷扎的年轻人。他的内心起了变化。这种变化同样发生于两个层面。
第一个层面,关于身份。
在与雷扎学习“波斯语”的过程中,科赫渐渐对他产生信任,进而敞开心扉,直到最后,两人结成一种特殊的“朋友”关系。
这种转变首先就体现在称谓上,一开始,在科赫面前,雷扎总是以“上尉先生”相称,后来两人日渐熟识,科赫则直接要求“叫我克劳斯(科赫的名字)就行。”同样,科赫对雷扎的称呼,也经历了从“波斯人”到“雷扎”的转变。
而隐藏在称呼改变背后的,其实是身份的转变,即从“波斯人”、“上尉”这些带有明显族群差异、等级分别的称呼,转变为“克劳斯”与“雷扎”这两个人之间的认同。
也只有把人从“抽象的标签”之中解放,重新指认为一个“具体的人”,才有彼此共情和交往的可能。
第二个层面,关于语言。
如果我们把科赫对雷扎的拯救视为一种“人性的回归”的话,那么“语言”在其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什么是语言?
它不仅意味着一堆单词,一套语法,或一种表达的工具,它更是一个新次元,或者说是一把打开新世界并重启人生的钥匙。
科赫之所以学习“波斯语”,实际就寄托着他的一个梦想:他想要去德黑兰与哥哥重聚,然后在那里开一家饭馆,过太平日子。
于是当他的“波斯语”日渐长进,距离那个梦想越来越近时,他远离战争、重归和平的那种盼望,也就越发强烈。
还记得他学会“波斯语”后,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
是的,他写了一首诗。那首诗是这样的:
风把云送向东方。那里处处是渴望和平的灵魂。我知道,我会幸福。
在云飘向的地方。
这哪里是一个纳粹军官在集中营里写的诗,这分明是一个已经身在德黑兰,与哥哥沐浴在和平阳光下的小老板,在饭店打烊后的餐桌上写下的诗句。
《波斯语课》最动人的地方,就在于科赫的转变。
他原本是一个情感冷漠的工具人,埋头于工作,无视于“平庸之恶”。
他常挂在嘴边的话是:“我只是一个厨师。”“我不是杀人犯。”
而雷扎反问他的话,掷地有声:“你不是杀人犯吗?对,你只负责让杀人犯们吃好喝好而已。”
最终,当科赫因为雷扎、因为语言,而重新意识到沟通、理解之美好时,他压抑已久的人性渐渐回归。于是他违背了纳粹的军令,救出了即将赴死的雷扎。
从这一角度讲,马克斯和科赫就像同一枚硬币的两面。
前者由“自我的幻灭”体认了纳粹体制的腐朽,后者由“人性的回归”背叛了纳粹反人类的意志,两者以完全相反的途径,实现了同样的觉醒。
而且,也只有这两者同时完成时,雷扎的逃亡才可能最终实现。
说完了让我感触最深的部分,聊两句缺点。
在我看来,《波斯语课》和所有“传奇类”影片一样,都容易犯同样的毛病,就是过于依赖“巧合”。
为何如此?
因为所谓传奇就是一件原本不可能发生的事,却意外地发生了。
而电影要让这种“不可能”成为“可能”,就必须在剧本层面将其合理化。但可想而知,这一过程何其艰难,于是“巧合”就成了一种偷懒的捷径。更何况,巧合越多,还越彰显了传奇的“不可复制”。
可是,电影不能这么搞。巧合在塑造传奇的同时,也在消解故事本身。
具体到《波斯语课》,想想也能知道,这是一件多不可能的事情。一个犹太人冒充波斯人,教授波斯语,长达一年的时间不被人识破。
你可能会说,这个电影不是改编自真实事件吗?注意,影片的用词是“灵感来源于真实事件”,也就是说,有没有这个完全对应的真实事件,或者多大程度来自真实事件,是不确定的(至少我查阅的资料里,没有找到这个事件的原型)。那么电影在改编时,就必须为这个离奇的故事,建立足够的合理性。
可是《波斯语课》在这方面做得并不够。比如片中只交代了背单词的情节,基于常识我们都知道,只是背单词距离掌握一门语言还差很多,但影片对此只字未提。
再举个更明显的例子,导演知道,要拍这个电影有个情节绕不过去,就是必须要让真的波斯人出现,构成危机,但影片对此的解决却非常草率,直接安排了一个功能性角色,帮主角解除了危机。
还有就是,导演为了给剧本加保险,还特意在树林里安排了一个破败的教堂,并且让一个打扮成法军的老人出现在那里(暗示是上帝降临),以此来给整个故事加上“神迹”的光环。这实际正暴露了导演对于故事本身的合理性缺乏信心。
当然我知道,很多人并不会在意这些瑕疵,依然会喜欢这部电影。
因为我们都期待传奇。
因为传奇寄托着我们对残酷世界的美好想象。
它不需要完美,只需提供足量的慰藉。
更何况《波斯语课》的传奇,如果我们换一种更抽象的讲法,其实是这样的。
犹太人雷扎把2840位遇难同胞的名字编成了一种语言,教给了纳粹军官科赫。从此这段历史,这种语言,世界上至少会有两个人永远铭记。
那两个人不是雷扎和科赫,他们有更响亮的名字,叫作:受害者与施暴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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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写不一样的深度影评。
李洋教授在《目光的伦理》中总结了大屠杀电影的基本框架:还原-归罪-反思-对反思的反思。“首先,一个大屠杀电影必须为还原历史真相而服务,要做到核心情节的真实性。其次,影片要揭示历史凶手并指认他的罪行,一个典型的纳粹魔鬼因此必不可少,其目的是在影片中延续道德审判……第三,观众需要在电影中对大屠杀进行反思,而影片要为这种反思提供情感空间。第四,观众必须以某种方式与现实紧密相连,形成反思的反思,以避免机械地重现历史。(p.198)”
这样一套规整的框架使大屠杀电影成为当代欧美电影的一个经典类型。每年都会有几部这一框架下生产出的电影或电视剧,好看且感人,却也难推陈出新。
《波斯语课》却并非如此。最明显的是,《波斯语课》里没有一个“纳粹魔鬼”,纳粹军官Klaus被赋予了饱满的人性:他负责餐饮,没有出现过他手上沾血的情节;他热情、勤奋地学习波斯语,期待战争结束,到德黑兰开一家餐厅度过余生;他几次救下犹太人Gilles,对后者有着一种异乎寻常的依恋。当他小心翼翼地用“波斯语”说出“我爱你”,我们不由想象他大概对某人有着无法传达的爱意。
但Klaus并非只是一个艾希曼式的“平庸之恶”人物,《波斯语课》也并非一部“黑暗中仍有人性”的催泪电影。本文以笔者一位德国朋友的视角出发,谈谈《波斯语课》的几重惊喜之处。
这位德国朋友J是一位社会学博士。作为德国人,他在小学、中学阶段都接受过专门的历史反思课程教育。老师会带领他们到大屠杀相关遗址和纪念馆授课。而作为社会学博士,他在观看电影甚至短视频时都会不自觉地开启学术批评模式,追问出一连串我想不到的为什么。这让我总是用各种各样的电影去“刁难”他,以了解不同的视角。
比如,他对《芭芭拉》一类的刻画东德时代的电影有一个共同的抱怨:这些人物的动机都是“东德是邪恶的,我要逃离”——但是,为什么?有没有更具体的动机?又如,看完《索尔之子》的第一反应是“这真的不是专门冲奥的残酷煽情作品(Oscar-baiting cruelty porn)”吗?
而他对《波斯语课》的第一印象是:本片在很大程度上遵循了大屠杀电影的“模板”:Klaus是一个情绪不稳定的纳粹军官(有意思的是,J告诉我,扮演者拉斯·艾丁格在德国人心中的形象也是如此,几乎成为一种角色原型(typecast));施虐成性(sadistic)的下级军官,集中营中的木床,采石场,等等。
但J最感到惊喜的是《波斯语课》对军官和看守人员内部互动的精细刻画:因奖罚产生的不满和抱怨,相互间的好感、调情和争风吃醋,甚至关于长官尺寸的流言(在豆瓣评论区可以看到,这个插曲让一些人感到迷惑)。这传达出:他们也是人。而这部分内容在影片后半段的减少是一种遗憾。
J认为《波斯语课》,正像《辛德勒的名单》、《钢琴家》之类的大屠杀电影般,有力地传达了最重要的信息:大屠杀是罪恶的,大屠杀绝不能再度发生。但他们也都有一个不足:未能有力地解释大屠杀为何发生。
这一不足和电影这种媒介的特质有关:作为视听媒介,电影创造一种感知,在感官上传达“大屠杀是邪恶的”这一情感体验。但若要追溯大屠杀为何发生,恐怕还要到历史书里去寻找当年的世界格局,德国的政治结构,等等。
最值得一说的是,作为德国人,J在观看大屠杀电影时还有另一重视角:身份认同(identity)的视角。系统的历史反思教育使年轻一代德国人警惕爱国主义(patriotism),甚至给予其消极意义。而不可否认的事实是,国家、民族和文化是任何个体自我认知的重要一部分。而他们正是在这样的割裂中长大。
他告诉我,也许一个普通观众只会轻描淡写地想到, “哦,那些邪恶的纳粹是德国人”;但当他观看时,他会经常想到:“啊,那也可能是我(oh that could be me)”——那些看守就像任何一个普通德国人。他们的吐字发音,说话的方式……一言以蔽之,他们的习惯(habitus)对他而言都是如此熟悉。特别地,由于是当代德国演员在表演,这种熟悉感就尤为明显。
于是,他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来将自己和那些纳粹军官区分开来,而不是一直想着“如果我生活在80年前,我也可能是他们中的一员”。
在听到这样的视角时,笔者着实有些惊愕。但这样的代入,这样的“恶意揣测”,这样的自我反思,难道不正是我们需要的吗?大屠杀究竟离我们有多远,这正是此类影片应当激发的思考。
同我一样,J也认为Klaus并非一个简单的艾希曼式的“平庸之恶”人物。一方面,艾希曼究竟是“平庸之恶”,还是在法庭上精心扮演这个人设来给自己减罪,还很有争议(一些研究指出,艾希曼是一个狂热的纳粹);另一方面,对“平庸之恶”的字面理解可能以“平庸”的动机遮住了对更丰富多元的动机的探讨。正如当年德国盛行的不仅是反犹主义(anti-Semitism),而是与诸如“让德国再次强大”的民族主义等思潮合流。
对“平庸之恶”的探讨应该指向《纽伦堡的审判》里提出的那个残酷又经典的问题——“你作为一个人对群体性罪行有责任吗”?而现实好像是,随着《朗读者》等电影使“平庸之恶”这个概念为人熟知,观众越来越倾向于给予同情。
这是有生理基础的,认知科学的一些研究显示,人们对于直接关涉自己的、具体的、在眼前的苦难的感知力,强于对间接的、抽象的、远方的苦难的感知力,即使后者在数量和恐怖程度上更高。
典型的例子是,在经典“电车实验”里,选择“按下按钮”而救更多的人,比“将一个胖子推下月台”而救更多的人,更易为人接受。而在电影里,由于电影靠一个故事、几个人物来驱动,聚光灯下人物的闪光点和弧光就会更为耀眼和激发共情。
因此,《波斯语课》的严谨之处在于,它并没有滥用人们的同情心和感知力。尽管拉斯·艾丁格精湛的演技让Klaus时而显得腼腆羞涩,当他在野餐上重拳殴打Gilles时,当他为救回Gilles而拔出手枪威胁负责运送的军官时,当他沉醉地放声朗诵自己用“波斯语”写出的诗歌时而窗外是人间炼狱时,当他以为出逃在望而洋洋得意宣称自己未沾过血时,他的虚伪、残忍和对暴力的崇拜都隐隐可见。
心理学家Jonathan Haidt有研究指出,相比理性,直觉更能敦促人们做出道德判断。他的实验显示,受教育程度高者相对于受教育程度低者更倾向于理性化(rationalize)自身行为。
这或许在一定程度上能解释,为何寻常人都能将心比心遵循“不可杀人”这样的道德律令,而海德格尔等哲学家却不免和纳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因此,许多哲学家在反思大屠杀的惨剧时指出,大屠杀不是现代性的反面,而恰恰正是现代性的产物。机器的创造和大规模应用将人类从维持生存的劳作中解放出来,亦让人自身成为机器的一部分,这便是异化。
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波斯语课》的切入点——语言才显得匠心独运。语言和文化正是这种工具理性的反面。它们始终逃脱理性的捕获。一门语言是一个世界,进入另一个世界要求先将熟悉的世界和身份搁在一边。
于是我们看到Klaus在说“波斯语”时仿佛换了个人,变得温柔、羞涩和富有同情心。这不仅是因为“波斯”二字代表的神秘东方、古老文明等一串关键词引人浮想联翩,而是另一种语言对人类认知的驯化。它要求人们跨越边界,敞开自我,进入另一个世界。
因此,在《波斯语课》的结尾,当Gilles眼含热泪,缓缓背诵出2800个名字时,我们才会和影片中的人一起热泪盈眶——那里,2800条生命不是数字代号,不是可被精确计算出价钱的劳动力和生物能(人们进入集中营后,不只是贵重物品被剥夺,而是头发、指甲和牙齿都被收集用于工业生产),而是独特的生命体验。
用语言铭记,这正是文化的意义——铭记他们也曾存在,他们也正是我们。
(首发幕味儿微信公众号)
元素有些杂糅,吸引人的亮点本该是假造波斯语以及谎言被揭穿之后的戏剧冲突。结果真的波斯人刚刚出场就领盒饭了,有点失望。 然而语言学部分只是作为推动情节发展而存在的,如果多一些造词部分就好了!将从名字中提炼出来的词根和意义联系起来,比如说假词根“-ico”就是从名字中提炼出来的。 要是导演还能继续补充就好了,哪怕从他的犹太同胞中选一个来刻画,讲一下词根词干词缀如何组成普通单词。比如说-avvi是生命,从那个布娃娃的标签上得来。那么失去希望/失去生命这些单词就可以拿出来造词。
再者,影片另外的卖点是“你所记下的2468个单词,是惨痛的犹太人的名字。”这里其实容易给人一种暗示:纳粹军官改变了,并且受到了冲击。我想看的地方是,军官识破假波斯语之后,这种师生关系,这种不对等的关系开始改变。犹太人可能会流血,可能会死,但一定会给军官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
但是影片带过,没讲很多。仅仅提到纳粹军官被拘留起来,去不了德黑兰了。不过这一部分的张力很强,军官的梦想破灭了,看起来有点痛。
我想看的是军官不仅发现自己的梦想破灭,还要看他的思维方式产生一点点改变,记下来的这2000多个单词对他也产生了冲击。
语言会对人的思维方式产生影响,学习一门语言就像破解密码一样。不过军官只学会了2000多个单词,算不上掌握,只能应付简单的口语会话。在这一方面,特雷姜做得很好,但是波斯语课没做好。
同时,这里也存在一点谬误。犹太人谎称自己只会用波斯语交谈,不会使用书面文字。这里我原推测的是他出身比较低,因为掌握书面文字的阶层确实会高一点。但是他又能写一手很漂亮的德文。军官竟然丝毫没有产生怀疑。这就像只会说方言的人竟然写得一手漂亮的英文?
虽然是为了糊弄军官,也感觉怪怪的。
还有,电影中为了体现“你念出自以为优美的文字,其实是犹太人惨痛的血泪”,拍了一个靠在窗边念诗的镜头。这是亮点二,但是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略过了。其实大可以多加一点语言学知识,比如学习的过程中雷扎解释这个词根,比如说如何造句。波斯语的语法必定和德语不同吧。就算是异族文字,也应该会有规律。
如果语法也照搬乱造,军官真的不会产生怀疑吗?
最后,犹太人逃出来了,但是如果他没有借助军官的能力,恐怕一定会死。
而且他挤占了为数不多的生存资源,间接杀了那位意大利兄长,以及真正的波斯人除了他以外的人,都死得非常冤枉。雷扎要为此负责。但是影片中唯一得到救赎的就是他,由此我有些不平衡。
但是集中营里没有丝毫人性可言,就是这样吧。
最后,名叫“希望”的犹太人其实没有希望,名叫“生命”的犹太人丧失了生命,学习假波斯语的德国军官以为找到了和家人团聚的希望,这些都是雷扎编出来的假东西。
那么影片中什么是真的?影片想要体会什么?是军官和犹太人之间的友情?还是普通纳粹军官的无可奈何?还是犹太人惨遭屠杀的痛楚?还是人性普遍存在的恶?不清楚,每项都有体现,但是都体现得不多。
军官克劳斯比男主形象要丰满。他是汉娜阿伦特所说的“平庸之恶”那种人。他不爱国也不爱纳粹,不恨犹太人,甚至犹太人引起的情绪变化还不如他的做人原则受到挑战时大。出身底层的克劳斯为纳粹服务,想要的只是体面和免于匮乏。他隐身体制做着恶的冷酷帮凶,同时又因为一个假波斯人展示着他的敏感、天真和脆弱。在使用不熟练的外语进行对话时,人很难说谎,只能用最简单的字眼说出自己最在意的事。用德语说话的克劳斯强硬冷酷凶狠,用假波斯语说话的克劳斯羞涩忧伤脆弱无助。语言将他从他人生命的主宰一下变成了一个结结巴巴的小孩。而用无辜者生命做成的语言最终将他的美梦击碎,让他为自己的“平庸之恶”付出代价。演员的表演很牛逼,瞬间能让我跟着他的情绪走。这个故事的核心点子可以展开的地方很多,但并没有太深入,被挠了一下痒痒就跑,意犹未尽。
念诗那段太讽刺了……对窗外殴打与谩骂的声音充耳不闻,用受害者名字构成的语言歌颂着和平与幸福
这片真的好gay好gay好gay,但gay得合情合理,毕竟谁看到衣衫褴褛、一脸惶恐的大眼仔时,心中不会升腾起强烈的保护欲呢!!
BJIFF. 7.5 同预期有落差,大概只有《钢琴家》的七成水平,商业属性过强,幸有摄影和配乐在告诉你,我是有艺术追求的。几个关键情节点没爆起来,缺乏一个真正高潮,最大败笔德国军官发现真相男主居然不在场,交叉蒙太奇引发的情感力道是不够的。女助手年轻军官党卫旗长官等角色的剧作功能都没挖掘完相当可惜。但拆分人名做假词语的设计太妙了,整部影片依托于这个点睛式构思,本身就已经成功了。拉斯艾丁格演技炸裂。本片还是腐女大礼包,大家都懂。
精彩。其实这位军官只需要认真看一眼集中营的名单就能发现不对劲,但是他选择了对这些生命视而不见。
#2020BIFF#二战犹太人题材的电影还是德国人拍才有味道,屡拍屡新而且视角独特。建议以后七夕就看这个,有一种语言只有你我知道,还挺浪漫的。
这个纳粹军官挺有意思:要求字迹工整边缘对其,却没认真看过其中的名字;对波斯语有着极高的学习热情,却懒得看一眼现成的波斯文神话书。
又一部好看的二战集中营题材电影!“生活中无奇不有,就看你能否发现它”,看了此片你就会更加相信这句话!为了求生,主人公用近三千个犯人的名字生生创造出了自己的“一套波斯语言”!哲人说:造成人类数千年历史重大变化与创伤的是饥荒、瘟疫、战争、革命。所以近百年来,反思一战二战的文艺作品层出不穷,前赴后继。它们之中成功者都是基于对史实的深入开发与尊重,“根据真实事件写作”的本片是又一个例证。眼前我们人类正在经历的“新冠瘟疫”大灾难,也必将是未来百年的重要话题和艺术对象。眼前我们应该做的是尽可能地鼓励人人用文字、图片、视听手段去如实、深入、细致地记录正在发生过的现实,而不是片面、掩盖、甚至禁止纪录与报道。好的文艺作品永远是在对现实历史观察、挖掘、反思、沉淀中产生。看片遐想,记之。
(完全偏题的评论,我知道这是个沉重严肃的题材,但是…)微醺的Klaus搬着椅子走向Gilles,想伸手去摸Gilles的头,然后又忍住放下,最后只是问了一句:“你为什么生我的气?”看到这里时我真的目瞪口呆,这不就是塞林格说的“爱是想触摸又收回手”吗?
题材是好题材,手法上太公式了,前一个铺垫必定在下一个场景中用到,接连几次这样真受不了,怕观众都是鱼的记忆吗?德国军官的形象细想想也不够丰满,既引发不了观众的同情,也引发不了观众的憎恨。犹太主角塑造的也是各种平,反正整个片子就像一首流行歌,各种熟悉元素的有效组接罢了,只不过歌词写的是具有强烈历史话语性的集中营生活
说几个印象很深的点:纳粹军官是gay,强迫症,发型,写诗,加上他说他哥哥在德黑兰这件事档案里对不上,他说他哥哥是逃到德黑兰的,二战期间纳粹既迫害犹太人也迫害同性恋者,很可能军官的恋人因为他是同性恋却入党这件事跟他决裂,又为了逃难去了德黑兰。军官谈论爱情也有一种暗示。军官有口吃,跟犹太人学波斯语的时候就没有了,最后被抓到又恢复口吃了,说明自信崩塌了。这个军官自己本身也是军队的边缘化人物,他的确有善良和单纯的地方,但是对于这对的关系我五味杂陈,在军官狂奔去找逃走的犹太人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感动哭还是冷笑。军官这个角色写得太漂亮了,故事的寓意也非常震撼。画面配乐都很适合大银幕观看。
有新意,用犹太人名自制“波斯语”倒是其次,最特别的是让没有亲手沾过血、只为纳粹提供饮食因此自认无罪的后勤军官,牢牢记住2840个犹太死者姓名……军官对办公室外、集中营里的屠杀充耳不闻时,那些“无名之辈”的姓名正在被他反复诵念,甚至组合成一首“浮云”的诗,讽刺又悲凉。但是,对自由愉悦之美的向往虽然赋予了军官不同于其他纳粹的游离气质,却不代表他和reza有基可搅,他发自内心认为犹太人不算人,不懂这对cp为啥能磕起来,这可不是战场上圣诞快乐。PS,军官说哥哥1932年离开德国,可能暗示哥哥是德共党员(所以不搭理加入纳粹的弟弟,档案里也要抹掉),1932年纳粹成为第一大党,局势危急就跑路了……
后面突然冒出来一个意大利兄弟,结果就是替纳老师杀人的工具人,编剧堵一下真波斯人的逻辑问题,之后纳老师替意大利人的哑巴弟弟去死,逻辑上也是简单粗暴模糊不清。当导演连基本的叙事逻辑都拍的吃力的时候,就不用指望他能在其他方面可以出色了,对标波兰斯基的《钢琴家》就更匪夷所思了,这就是一个男主角颜值在线的传统故事片,看一个好故事如何被类型片思维处理的这么平庸。
牛批,换我可能活不过10个单词。
他违反了十诫不可偷盗,我背弃了圣经开始撒谎。你用20个肉罐头的赌注换我性命,我用2840个囚犯的名字得以幸存。那天走在街上你看到纳粹自信美好,从此你双手沾血记不得任何人名字。他们并非无名之辈,因为拯救我的不是波斯语课,不是我虚构的语言,更不是你。而是这2840个犹太人,他们都有名字,我都记得。
最惊讶的是,德国军官对人名簿的字体工整有要求,却没有真正注视在乎过其中每一个名字
编剧想到这个概念的时候,这个片子就已经拍完了百分之九十九。剩下的就是填装这个电影使它逻辑可信一些。
主角从始至终几乎是没有表情的,在捡到孩童的娃娃的时候没有,在几次快要被识穿的时候没有,甚至在决意赴死的时候也只是呆呆地望着窗外,直到东方见晓。却在片尾背出那2840个同胞的名字时终于怆然泪下,仿佛那些恐惧屈辱和悲愤终于找到了出口。他们不是无名之辈,受害者与加害者都应该记得。
你让我这个无名之辈教你波斯语我教了你2840个我们的名姓你随口一说就是一大片生命
这么严肃的故事有的观众是怎么看出来浪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