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转载:关于《过把瘾》
看了《过把瘾》豆瓣上的一些影评,觉得写得不如刚看到的一篇博客@汗漫之宇 上的对我的口味,于是转过来以飨大众。
1、 这几天在土豆网上又把94年热播的电视剧《过把瘾》复习一遍,竟有了一点怀旧情绪。九十年代初的北京还是个淳朴的城市啊,路上还有那么多自行车,王志文饰演的方言,就是弓着腰骑在一辆26的“凤凰”上;路上还有那么多黄色“面的”;方言跟江珊饰演的杜梅第一次见面,一起乘的337路,还是两辆对接的那种公交车;准备跳楼的石静,听的是钢琴曲《秋日私语》,那一定是克莱斯曼弹奏的,我上大学时给对象买的生日礼物就是余秋雨的《文化苦旅》和这个,用剧中潘佑军的说法,这“太布尔乔亚了”;发了财的潘佑军装修的家,满墙贴的都是壁纸;好几个人的屋子里都挂着风铃;离婚后的方言,无聊时看的是录像,录像带是香港的武打片,《碧血洗银枪》;方言第一集一直穿着件灰色的羽绒服,中间勒了道松紧绳那种,第二集穿着件和尚领的土鳖黄夹克后来就一直没怎么换过;江珊在剧中一直就是那种看起来很傻的蓬蓬头,宽肩膀大上衣;刘蓓呢,大眼睛大脸蛋,又大又圆的红苹果脸,像“红富士”的代言人;片中所有的女人似乎都喜欢穿宽大肥的衣服尤其是裤子,潘佑军那个不好好说中国话的媳妇除外;单位的舞会还是在食堂举行的,用王志文的话说,透着股鱼香肉丝的味儿。
江珊在337路上试探毛衣都开了线的王志文:“你爱人不会打毛活儿?”王志文用王志文的方式笑了,整齐的白牙。虽然他在剧中一直在抽烟,但牙齿是白的。江珊演的杜梅爱上了他,杜梅向“闺密”贾玲描述说:“别的男人吧,抽烟,烟往你脸上喷,他不,他给你扇。”不仅是杜梅,还有跳了楼的石静,还有杜梅的“闺密”贾玲,还有本来冲着房子去跟方言处对象的韩立婷,都喜欢他,还都是第一眼就喜欢上的。
我一直认为,王志文后来塑造的角色都没有达到《过把瘾》中“方言”的高度。那时候王志文还很瘦,两颊无肉,眼泡也没有现在这样浮肿。“方言”说起话来,一句是一句,冷幽默,鼻子和嘴共鸣,合谋;“方言”笑起来像个大孩子,可是眼角带着讥诮,像阳光下漂着冰块儿的河。方言在一个十分好笑的单位——文化馆——上班,那个文化馆门上挂着个“欢度五一”的牌子,从开始到剧终,一直就没换过;“方言”上班似乎就是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对面办公的是个脸像个平面一把热毛巾就能抹平的家伙;“方言”无法忍受他的主任,原因竟然是他喝茶的动静特别大。在“方言”的周围,有两类人:一是像潘佑军和钱康那样的,下了海,赚了钱,当了经理,是新价值的体现者;一是在机关里,从小科员开始,一步一步往上爬的办公室蜗牛。“方言”身在机关,对往上爬或者挣钱都没兴趣,在九十年代初的语境里,他显得很不靠谱,他像是漂浮在生活的表面,没有一种社会认可的价值让他扎下根去。
“方言”像什么?办公室浪子。落魄文人。混子。大孩子。甚至,还有一些贵族气质。很多母性洋溢的女人,第一眼就会爱上他,可是并不信任他,他让她们觉得不可靠。在爱情中,他注定是被动者。
2、《过把瘾》开头,是冲着悲剧或者黑色幽默去的,可惜从第4集之后,就落入煽情的俗套。《过把瘾》中的两个男人,潘佑军和方言,关系其实很微妙。因为石静一直喜欢的,其实是方言;并且石静嫁给潘佑军后,跳楼自杀了。两个男人,但凡有一个鼠肚鸡肠一点,他们就无法不互相仇恨。北京男人的大气,此剧演的很动人。《过把瘾》中的两个女人,杜梅和贾玲,关系也微妙的很。贾玲是杜梅的闺密,行动上倾向于杜梅,但心其实靠方言更近一些。杜梅的醋意,并非完全是平地起风波,在“吃醋”这事上,要充分相信女人的天赋。贾玲更像是如今流行的“第四者”,她和方言的关系,比友谊多一点,比爱情少一点,在责任感驱使下,始终以友谊为名,心存爱意却彼此克制不越常轨。两个女人如果有一个不识大体一点儿,她们就无法不恶语相向。想知道北京女人的优秀处,也可以看看《过把瘾》。
婚后不愿意回家的潘佑军对未婚青年方言打了三个比方:一是“监狱”,家就是监狱,看似文静的石静实则为精神暴君;二是“停尸房”,家里像停尸房一样,静的可怕;三是夹克,这也是最妙的一个比方,潘佑军说,有一种夹克,你穿了洗洗了穿,到该扔的时候才发现,还有一个你从未发现的兜儿,石静就是这样,兜儿太多。最后潘佑军总结石静,“她太布尔乔亚了,谁能永远保持热恋的温度呢?”这个问题,《重庆森林》里,金城武饰演的失恋小警察也问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每个东西上面都有一个日子。秋刀鱼会过期,肉酱也会过期,连保鲜纸都会过期。我开始怀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是不会过期的?”
“爱情能否保鲜”,《过把瘾》就是从这个疑问开始的,从潘佑军的三个比方和石静的跳楼自杀开始的。
我注意“兜儿太多”这个比方,是因为,潘佑军和石静存在的问题,正是因为石静的心,至少是一部分,是拒绝向潘佑军开放的。他俩无法进行精神上的沟通。我甚至怀疑,对潘佑军和石静来说,“爱情能否保鲜”是个伪问题,因为我怀疑,他俩根本就没有爱情,至少,石静对潘佑军是没有爱情的。但杜梅是爱方言的,而且爱的很疯狂。她对方言的爱,从开始到剧终,一直滚烫。所以,“爱情能否保鲜”,这个问题,实际上是提给方言的。
3、方言和杜梅第一次相见就是在石静的葬礼上。他们的爱情从开始就笼罩在石静的阴影之中。方言在整个爱情中都很被动。第一次相见,方言对杜梅一无所知,但杜梅已从石静的多次描述中对方言有了深刻的印象。杜梅对第一次见面的方言说:“你跟我想象的不一样,我觉得你的眼窝儿应该再深一些,像鹰。”因为石静说,方言其实特别敏感。杜梅说,石静喜欢你但没嫁给你是因为她觉得你没有责任感。“敏感”和“没有责任感”,是杜梅初次见面就抛出的结论,对此,方言没有进行有力的否认。他显得很被动。领结婚证时,方言明显有点准备不足的感觉。他们结婚的新房,是一间带黑板的教室,这也显得很诡异,总让人没有稳扎稳打、细水长流过日子的感觉。
他们因何离婚,表面上看,是杜梅疯狂的爱,对方言形成了一种束缚。使人印象最深的场景,就是杜梅把方言捆起来,拿着菜刀逼问方言:“说你爱我”。这个场面不妨看成是二者关系的隐喻:紧捆住方言的绳索就是杜梅的爱,最终逼得方言不惜用头撞破玻璃以求自由。
杜梅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逼着方言说“你爱我”?
跳楼自杀的石静,一直是杜梅心中的阴影,她担心方言的爱会因婚姻因时间而褪色而冷却而厌倦。更重要的是,杜梅从未从方言那里,得到过一次主动的、清晰的、肯定的答复。方言总是被动的敷衍,让这种逼问和怀疑形成了恶性循环。
方言为什么不能主动而又肯定地答复杜梅呢?男人总是羞于将爱说出口,这种性格或者性别上的原因,显然不是关键所在。方言是个特别敏感的人。他有一种恐惧,这种恐惧其实就是杜梅的恐惧,爱情真的在随时间而变成厌倦。因为他爱她,所以他为爱的渐渐削减而恐惧,因此不能给杜梅一个主动清晰的答复。
新婚之夜,杜梅说:“从今以后,我就只有你一个朋友了。”这话实际上非常恐怖。它意味着,方言对杜梅来说,就是整个世界,她主动削减了自己世界的丰富性,因此,也有权要求方言,做出同样的牺牲。以致方言有次吵架时说:“自从跟你结婚,你把我的朋友都得罪光了,没一个人上我这儿来了。”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中,安娜与沃伦斯基的悲剧,依然是这个问题。对沃伦斯基来说,安娜只是他爱的一个女人,而对安娜来说,沃伦斯基就是整个世界。安娜为了沃伦斯基,舍下了丈夫,舍下了孩子,舍下了她的社交圈子,因此她有权利要求沃伦斯基削减自己世界的丰富性。而这,正是二人悲剧的原因所在。
杜梅对方言以前的恋爱历史问题做了一番苛刻的审问后,很大度地说:“我不怪你,只怪我没早认识你,把你一个人扔在社会上,社会多复杂啊”。这番充满“母爱”的调侃也说明,在两者的关系中,杜梅扮演的是“施爱者”、“拯救者”与“保护者”的角色,而方言始终是被动的一方。
我们如果特别注意的话,会发现,在机关里,方言也是始终处于被动忍受的角色。在机关这个价值体系里,方言是个失败者,无能者。所以他如果有何渴望的话,他渴望的一定是,在另一个精神空间里,他是主动者,他的价值体系,能在这个空间里得到合适地摆放。但是婚后的家,似乎成了单位的延续。方言曾经对潘佑军说,他做了个梦,梦见杜梅和王主任躺在一张床上,他坐在床边,流泪。这个梦是《过把瘾》中一个重要的隐喻,在某种意义上,王主任和杜梅确实构成了合谋的关系。
爱情的开始阶段,往往是双方主动地开辟共有的精神领地的过程,这个过程伴随着开拓、发现和交流的刺激感;如果这种开疆拓土的过程,不能持续下去,那么爱情就会变成厌倦。当婚姻或者固定下来的情感,要求一方付出不断削减自己精神领地的代价,要求一方始终扮演被动者的角色,或者一方的价值体系像家具,在这个空间里得不到合适的摆放,那么情感的破裂在所难免。
从第4集后,这部电视剧逐渐走向平庸,因为复婚后那个深层的问题并没有解决,所以只能来一个拙劣的情节以敷衍:让方言毫无铺垫地患上了一种叫“肌无力”的绝症。其实,方言在两人的爱情中,确实一直是个无力者,这是两人情感上的绝症。
4、
电视剧《过把瘾》改编自王朔的《过把瘾就死》等三篇小说。无论“过把瘾”还是“过把瘾就死”,都是一种赌徒心态,明显地对爱情长期保鲜、细水长流缺乏信心。对爱情最严峻的考验,常常不是厄运、痛苦和灾难,而是日常琐屑生活的磨损。柴米油盐、瓶瓶罐罐的日子,看似是物质的,其实全靠双方精神的兼容才能支撑。这倒让我想起了一桩禅宗公案:
僧人问禅师:“我刚入丛林,请指教”,禅师说:“吃饭了么”,僧人说:“吃了”,禅师说:“洗碗去。”
禅在哪里?假如你不能在洗碗这么简单的行为上找到生命意义的话,你在哪里都是找不到的。我们可以套用这个道理:假如你不能在柴米油盐瓶瓶罐罐里找到爱情,你在哪里都是找不到的。
杜梅和方言的问题在于缺乏“真实感”,不是说剧本不真实,而是两个人缺乏“确确实实在拥有爱情拥有生活”的感觉。杜梅很爱方言,但这种爱看似强烈疯狂,却很空洞。我们看不出她和方言共同的精神领地的疆域,甚至我们也看不出来杜梅认同方言的具体内容。方言更是一个漂浮的人,我不是说人在机关就要漂浮,他的问题是人虽在机关但不在那个价值体系里。真要像生活那样生活,那日子就要建在共同认同的价值观念之上。方言与杜梅离婚后,方言似乎变了个人。有两个原因:
1、他辞职了,从一个司机开始做起。用方言的说法:“我要实实在在地干点事”。换句话说,他开始找回生活的“真实感”。真实感的回归,背后是方言价值观的渐渐清晰。
2、在与杜梅的关系中,他开始变成了主动者。最简单的一个事实,复不复婚,至少有一半是要他说了算的。
我很希望这个电视剧能顺着这个问题演下去,但编导匆匆安排了一场绝症。从而使这部电视剧在赚取眼泪的同时,浪费了前四集里已经渐渐显出力量的思考。
2 ) 往事重温
忘不了地一幕一幕, 却留不住往日的温度。意念中的热热乎乎, 是真是假是甜还是苦。这,就是爱说也说不清楚,这,就是爱糊理又糊涂。这,就是爱它尝尽人间的烦恼,这,就是爱 它保存着不同的温度。
能唱出这首歌是不是说明我老了,但是这个电视剧的情景却一幕一幕的出现在我脑海里。方言和杜梅为了爱义无返顾地走到一起,为了爱,他们又一次分道扬镳,然而,命运的捉弄,把两人重新牵引到了一起,真可谓,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3 ) 王朔之后再无王朔
这两天断断续续在看徐舜英的《我不是一本型录》,里面讲到了很多lifestyle、品味、sense等等的问题,我对其中第一篇在讲到一家由来已久的蛋糕店时印象非常深刻,许说,真正有品质的东西是会长期留存下来的,这才是品质的题中之义。今天再看赵宝刚导演江珊和王志文主演的《过把瘾》突然联想到了许舜英说的这句话,无疑这部电视剧是相当有品质的一部,在这部之后,我不觉得赵宝刚有超越之作,而王志文和江珊也在这部剧中有超常发挥,演透了一对夫妻间的浓烈情愫。
王朔是我非常喜欢的一位作家,读书期间我曾密集性地看完了他的所有作品,以后就再没有翻过。不是因为不想再看而不翻,而是不敢再看。我觉得我还没有收拾好心情看第二遍。
王朔是当代文学史上一个里程碑式的人物,后来很多人都在笔法上学王朔,但没有一个人是真正学到精髓的,更多的都是在语言表述上学些皮毛而已,而王朔式的表述方式是建立在他自己的整套美学体系之上的,没有精研他的里子,而只是学个面子,难免贻笑大方。但王朔的里子还真不是可以拿来学的,那是他自娘胎里带来的。
所以不管是《过把瘾》还是《编辑部的故事》,都能在看似贫了吧唧的表象下窥探出世俗生活的精髓,这是一种有支撑的贫,而不是毫无内容的耍嘴皮子。王朔笔下的世俗生活是有传统传承的,所以虽然看似贫得不行,但却很好看。
我到现在都记得当初看《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时候的震撼,那份透彻骨髓的阅读体验我只有在看王朔的时候才有过。
PS.《编辑部的故事》的编剧是王朔。
4 ) 从《过把瘾就死》到《过把瘾》:都市情感内核的变化与位移
《过把瘾就死》是当代作家王朔于1992年创作的一部都市爱情题材小说,仅仅在两年后,该小说便被改编成电视剧《过把瘾》,火遍大江南北。从小说到电视剧,其中的题材和内容有所位移,作者意志也有所淡化,本文分别从“爱情”与“都市”两个角度切入,探索改编带来的异质性,第一段用细读和聚焦的方法揭示出从小说到电视剧“爱情”主题的纯化与升华,第二段将作品置于“都市”题材的谱系中考查其对该题材的继承与创新,从而发掘出电视剧对相关问题思索的深刻性与独特性。
自改革开放以来,思想领域的解放使得文学界开始了破冰之旅,而商品经济的发展使得电视这一家电迅速普及,电视剧为大众所青睐。小说作为电视剧的一大重要改编来源,为电视剧的质量提供了重要支撑,而电视也为小说“插上了翅膀”,可以说,在新时期,文学与电视剧形成了良好的互动局面。而王朔作为文学商业化的佼佼者,其作品大量地被改编成电影、电视剧,本篇文章选取的是由《永失我爱》(1989)、《无人喝彩》(1991)、《过把瘾就死》(1992)三部小说综合改编而成的、由赵宝刚执导的8集电视剧《过把瘾》(1994),通过分析小说与电视剧的互文与嬗变,以及喧闹凑趣的情节背后的关于人性悲剧与爱情陷阱,揭示出由小说到电视剧,其内核的变化与位移。
“爱情”主题的纯化与升华
“爱有几分,能说清楚?还有几分,是糊里又糊涂……”这首曾经传唱大江南北的主题曲《糊涂的爱》阐释了《过把瘾》的核心主题,即对于爱情的不断追索。可以说,在电视剧中,观众们始终揪心于方言与杜梅之间的爱恨离别,两位人物塑立起来的基点也是那纠缠不清的爱情,事实上,相比于小说,电视剧将镜头聚焦于爱情,且将其不断地纯洁化。
就方言和杜梅相识而言,在小说中,方言和杜梅早就认识,杜梅是方言的朋友吴林栋的女朋友,在小说开始,吴林栋便在游泳池摔死了,因此小说开头的氛围显得相当的阴森可怖,而这层关系设置,就方言和杜梅发展感情而言,又有一种近乎背德的性质。而经过电视剧的改编,他俩之前是素未蒙面的,而将方言和杜梅之间的相遇设置为方言的朋友潘佑军的妻子石静自杀,杜梅作为石静的好友前来吊唁,由此与方言初逢。为了在形式上冲淡石静自杀这个悲剧,方言和杜梅很快脱离了灵堂,导演甚至还赋予其情节以喜剧化的色彩,试看二人在公交车上的对话:
杜梅:“你哪儿下?”
方言:“哎!我怎么上来了?我该坐地铁啊。”
……
杜梅:“你烟抽得挺凶的吧?烟味真大。”
方言:“你是在医院工作吧?”
杜梅:“昂,护士。你怎么知道的?”
方言:“你身上的味儿也不小。”
不消说,轻轻一笔,便打消了之前的那种沉重感,也由此为他们关系进一步的拉近做了铺垫,而相比于小说中近乎陈述性的、不带感情的话语,电视剧赋予了更为生活化的场景,也做到了叙事的延宕,使得读者有充分的时间观看他们二人的初次会面。
为了加强这种纯洁感,电视剧大量地芟削王朔小说中的笔调,诚如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中所言:“生产不仅为主体生产对象,而且也为对象生产主体。”作为小说作者的王朔是深谙生产与消费之间关系的,他在小说中故意采用一些夸张的场面、引人注目的噱头达到讨好读者、讨好市场的目的,而电视剧反而在对此做了一定的退步,在此仅举方言与杜梅吃饭一事,在小说中出现了如下场景:
一辆越野吉普车在马路上猛地刹住,稍顷,一个长发男子从车顶杠下废除,一骨碌面对面坐在车前马路上,双手抱着右膝神态痛苦地向一侧倒下。
……
一个端着鱼盘上菜的女服务员也歪着脖子看傻了,手里的鱼盘倾斜,汤汁一滴滴落在胁下正埋头吃喝的顾客头发上。
可以明显的看出,王朔这种漫画式的描写,塑造光怪陆离的景象是为了满足部分读者猎奇的需求,而电视剧中仅仅是描写了杜梅与方言在饭桌间的相互试探,也恰恰是恋情初生阶段才会出现的这种紧张与放松,总之,电视剧为了凸显爱情的纯洁,将“性”的色彩淡化,将多余的人物和无关主旨的情节删除,都是为了探讨深层次的爱情。而爱情在《过把瘾》中又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呈现的?弗洛姆在《爱的艺术》中如此写道:“爱情是一种积极的,而不是消极的情绪,是人内心生长的东西,而不是被俘虏的情绪。”但纵观整部剧,只有前几集爱情以一种舒缓的态势在流动,接下来便是波涛汹涌,而直接的作用者便是杜梅,杜梅以其偏执狂的性格喻示着她对爱情的绝对肯定,在她看来,爱情中不存在距离,而是灵魂的紧密贴合,就算新婚住进一间由教室改造成的破房子,杜梅也没有丝毫埋怨,反而回答:“只要你爱我,有张床就够了。”这也说明了杜梅始终追求着精神层面的爱情,而这种表现便是强烈的控制欲。作为受力的一方,方言追求的却是一种自由,绝不是一种束缚,在杜梅那儿是积极的情绪转移到了方言身上反而是一种消极情绪,杜梅发自真心的爱情在方言看来是自己被彻底俘虏的象征,于是他们不可避免地走向分离。但他们离婚后又非常不自在,失去了各自生活中的“重力”,这恰恰揭示了主旨:看似游戏而又危险的爱情是方言和杜梅的存在本质。“爱情能否保鲜”这个问题直指方言,方言在之前既没有爱情,也没有事业,每日苟且在无聊的工作岗位上,应付着无趣的上司,而正是杜梅一系列的越轨举动,使得方言脱离了他原本循规蹈矩,毫无颜色的世界,在与杜梅的相爱与伤害中逐渐找准了自己的定位,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唱出了“过把瘾就死”的高歌。
但电视剧比小说还要更进一步,在复合之际,方言身患不治之症,这时他又想与杜梅分开,历史总是出现两次,一次是闹剧,一次是悲剧,如果说第一次与杜梅分开对于方言来说是大劫后的侥幸,这一次便是彻底的悲剧,这是世界对人存在的嘲弄,当人意识到自我存在的有限,必然是会深感无力,可以说,《过把瘾》的结尾正如曹雪芹诗中所言“漫言红袖啼痕重,更有情痴抱恨长”,给观众留下无限的遗憾,也给观众留下无垠的思考。
都市语境的塑造与凸显
自荧幕诞生之初,它与摩登都市就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早在民国时期,就有了一批表现现代都市的电影如《野草闲花》(1930)、《三个摩登女性》(1933)、《新女性》(1934)等等,也由此捧红了诸如阮玲玉、蝴蝶一大批摩登女郎。进入新中国后,由于历史原因,文学创作领域也很难看见都市题材小说,影视剧方面更是罕见了,迈入新时期后,有大量的现当代文学名著被改编成电影、电视剧,其中杰出的代表便是《围城》(1990)。但这时的电影、电视剧改编还没能够脱离原著的窠臼,但随着市场化的冲击,纯文学渐渐让位于商品文学,表现出的特征便是的影视作品的改编逐渐脱离原著的束缚,而以市场为导向,通俗文学又渐渐火热了起来,而由纯文学过渡到通俗文学,王朔小说是其中重要的一环,而《过把瘾》也凸显出了过渡阶段的特点,通过视觉文化的方式尤其呈现出摩登都市的情调。
事实上,电视剧时时刻刻都展现了都市特有的事物,也就是90年代初北京朴素的人土风情,在第1集中,我们便看到了来来往往的面包车和少许的桑塔纳,还有许多 “凤凰”牌自行车,而方言与杜梅所上的公交车也有它现实的意义即“337路”,他们交谈中的“公主坟”也是现实中的地名,石静在跳楼前听的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秋日的私语》,剧中人物的穿着打扮也相当地富有时代感和都市气息,第一集方言所穿的绑了松紧绳的羽绒服,梳的分头,杜梅的毛呢大衣,蓬松的头发,如卡西尔在《符号形式的哲学》中解释符号是:“所有在某种形式上或在其他方面能为知觉所揭示出意义的一切现象都是符号,尤其在当知觉作为某些事物的再现或作为意义的体现,并对意义作出揭示之时,更是如此。”这些事物通过我们的视觉呈现为那个年代背景特有的景观,作为一种文化符号充溢在电视剧中,使得《过把瘾》能够一经播放便火遍大江南北,同时也能够在当下吸引看客的眼光,这一切都来源于符号背后的文化涵义。但这种景观后面也有值得警惕的一面, 正如德波在《景观社会》中所指出的:“资本变成为一个影像,当积累达到如此程度时,景观也就是资本。”正如《过把瘾》是处在文学通俗化的风口,那时的中国社会也处于市场化的关键时期,《过把瘾》中已经初步呈现出代表资本符号的景观,而到了如今《小时代》系列电影,资本不仅仅作为一种景观,更是一个系统操纵着社会的运行,仅仅二十多年,中国社会由内而外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然,都市情调不仅仅体现在物质层面上,事实上,剧中人们的生活方式与价值观已经逐渐转向了,与改革开放前毫不相同。身为男主人公的方言任职于文化馆,整日无所事事相当清闲,而颇具讽刺意味的是文化馆们上一直挂着“欢度五一”的牌子,暗示着在市场化大潮中文化馆这种政府部门真是社会的边缘地带!而钱康和潘佑军下海经商,那是时代的弄潮儿。也如德波所指出的“从他们的产品中分离出来的人们,以日益强大的力量制造他们世界的每个细部,同时他们也发现,他们与这个世界越来越分离。”方言身处政府单位,却丝毫没有想向上爬的欲望,也对钱没有很大的兴趣,在九十年代的语境中,他如同“局外人”漂浮在生活的表面,没有任何一种价值赋予其动力让其猛扎下去。身为女主人公的杜梅,其病态的控制欲不仅仅是其性格问题,也是社会环境塑造的结果,当社会现代化进入了“陌生人”社会,这种疏离与孤单感是每个现代人必将面临的困境,杜梅虽然自小寄宿在姨妈家,但她与方言与结婚时也不通知姨妈,姨妈知道后也没有过多表示,恰恰暗示了现代社会人与人关系遇到了巨大的挑战,甚至连亲属也未能幸免。相比于方言和杜梅,贾玲的处境则显得更为尴尬,被身有妻室的外国人骗婚滞留宾馆。可以说,现代都市下的每一个人都遇到了各自的困难,相比于现代文学中茅盾《子夜》、曹禺《日出》中的都市问题,《过把瘾》中透露出来的“都市病”是前所未有的,这在今天已经得到了充分的证明,剧中的都市语境有着相当强的前瞻性。
5 ) 怀旧的人是可耻的
最近,又看到了央视87年拍的电视剧《红楼梦》——我劝大家都去看一看,因为这部“四大名著”之一改编的“名著名片”,现在咋看起来象超现实主义者的作品了——宝二的娘娘腔、钗黛矫柔造作的手势、处于特写中的若有所思的造型、和隶书的字幕,仿佛处于另个时代。影像技术的发展造成一种奇异的分裂:《红楼梦》的写实性被粉碎了。它既没还原成曹雪芹的小说,也没完成对“大观园”古典世界的写真。从现代的技术来看,它似乎与真实处处背道而驰。但事实是,这种“矫柔造作”成了一种罕见的纯真,它只有通过回看,拉开时空距离,才能发现。孩子气,这就是你现在观看这部片子冒出的想法,成人世界的圆熟老练被剔去了。尽管在当时,这是拍片者所极力避免的。在这种超现实的氛围中,影象的“红楼梦”与小说的“红楼梦”真正重合了。又听说现在要重拍《红楼梦》。但是我知道是没法重拍了。那种味是现在的脑满肠肥拍不出来的。这是80年代的独特的清秀气息孕育的结果。
电视剧《过把瘾》也是如此。这是我最爱的电视剧了。
《过把瘾》把90年初代北京那种土味情味点得透极了。那时候的王志文还远没有如今中年单身时的戾气(90年代后期的气氛?),那时的他,纯粹本色演出,面容清矍眼含淡淡讥诮,骨子里是深情的。他和江珊演绎的北京之爱,骄傲,单纯,热烈。这种近乎肉搏的掏心肝的对手戏,就像最小型的室内双人舞,现在已经不可能有了。
现在全都是菜市场,肉联厂,垃圾场一类的闹哄哄。一个字,闹。80年代至90年代初的电视剧,是安静的,精神的从容淡定,现在却是猴急马急的,不是急着讨好观众就是急着等观众讨好。
《过把瘾》是一场多么难得两个人的戏啊,我和你,男和女,就这些,简简单单。感情的细微波澜就是最大的传奇了,可现在的名导明星们理解吗。于是我们看到现在的电视剧,动作越来越剧烈了,表情越来越夸张了,场面越来越宏大了,剧情越来越复杂了——与之相映,人情味却越来越淡了,戏味越来越薄了,语言越来越平庸了。
俱往矣!如今红红火火的电视剧市场后面,掩饰不住的是空洞、无聊、造作、厌烦。在炮制的文艺界的虚假繁荣后面,是当权者对歌舞升平的太平盛世的可耻鼓吹。大家心照不宣地演戏,露猴子屁股,哈哈大笑,皮肉乱颤。春晚就是目前最荒淫最无耻最腐朽的文化精神的集中体现。越是能反映真实民生的内容,越是无法出头。难道年年来靠那几个赘肉的大腕,能表现中国的现实生活?难道靠无边春色载歌载舞就能代表国泰民安?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 庭花。古人的讥诮,今天听来犹觉刺耳。
6 ) 能过把瘾就死也是种幸福(献给我最爱的偏执狂杜梅小姐)
“杜梅就像一件兵器,一柄关羽关老爷手中的那种极为华丽锋利无比的大刀”——王朔《过把瘾就死》
王朔的作品绝非白话文里的丰碑,王朔本人值得尊敬但是无需膜拜。在长时间的被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文坛艺坛歌坛舞坛纷繁的信息轰炸之后,我更愿意把一切归结为一种“现象”,一种脱离了人和事在特定环境下特定时代里必然发生的现象。它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并且不会因此将与之相关的人和事衬托得伟大。因为只有现象本身是伟大的,就好比少了哥白尼和伽利略,地球人也早晚都会知道地球是圆的,没有牛顿总会有羊顿,没有爱因斯坦还会有二因斯坦一样。伟大的现象独一无二,而所谓伟人则一定有为数众多的替补。
仔细研究也会发现王朔的作品不仅不伟大,而且也一样会落入各种窠臼和俗套,“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就是最明显的一个,不论是改编为电视剧《过把瘾》所取材的《过把瘾就死》、《无人喝彩》和《永失我爱》,还是《一半海水一半火焰》、《空中小姐》以及《浮出海面》,男主人公清一色的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玩世不恭嘴高手低,放在一起活脱儿就是一流氓团伙,而女人必然纯情的一塌糊涂不是空姐就是护士不是吹长笛就是跳芭蕾,最次也是大学里的学生会干部,没头没脑视死如归的爱上一个宿命中安排好的坏男人,明知男人坏偏投坏人怀,最后爱到伤痕累累非死即伤即使劫后余生顶多苟延残喘。不过,俗套也是讲究个套法的,王朔就是那个常常把我们装在套子里的人。因为他赶上了他那个时代文学话语权中最可爱的“现象”,在他之前,爱情是高大全的是干干净净的组织安排的,在他之后,爱情是廉价而泛滥的,不管插几只足偷几夜情都是见怪不怪的。唯独他,第一次把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嬉笑怒骂当成主要内容来写,第一次把青春的残酷和爱情的偏执放在一起写,第一次完完整整的叙述鲜花是如何插在牛粪上并最后和牛粪同归于尽的。这根本与伟大无关,真实而已。那些锅碗瓢盆油嘴滑舌的男男女女,那些深爱着对方却一定要拧吧着争吵着表达自己的爱意的男男女女,那些不励志光扯淡只谈请不说爱貌似没心没肺实则刻骨铭心的男男女女,不就是我们自己么?本该反映真实的文艺作品和文艺工作者偶尔尽职尽责了一次,读者便捧着作者一起飞上天了~
《过把瘾就死》、《无人喝彩》和《永失我爱》三部作品都是以男女主人公的爱情为主线,中间的情节展开也无非就是两人之间的吵吵闹闹与分分合合,但是王朔毕竟是个搞文学的,懂得文章的开头结尾不能凑合,于是三部作品在结尾的处理上风格迥异各显神通:《过把瘾就死》选择了疯狂,对杜梅这个人物的偏爱挚爱以及热爱让我觉得这个结尾差强人意,也不够公平,整篇小说都在暗示着的弥足珍贵和难以割舍在最后却被掩人耳目的逃避了,书中最后杜梅在黑暗的公路上骑车狂奔的画面让我直到现在都无法平静的不问一个为什么的接受下来——这样一个简单纯粹的女人,再怎么样也我也不忍心抛下她不管;而《无人喝彩》的结尾就好象它的题目一样,落寞而安静,似乎最接近人们真实的生活。刚才也说过,王老师不傻,他知道开头结尾马虎不得,之所以敢这样悄无声息的草草收口,是因为《无人喝彩》的在立意和情节展开上已经赚足了彩头:一对离了婚的夫妇如何藕断丝连的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并且还若无其事的结交新欢透过别的眼睛观察自己内心真实的爱情,这种不怎么严肃不怎么靠谱的玩笑般的感情关系,恰恰符合了人们对甜蜜爱情与身心自由的渴望和对婚姻枷锁双方责任的恐惧同时并存,鱼和熊掌通通想要的心理状态;《永失我爱》的结尾是最戏剧化的,爱到深处还不行,还要在爱到深处失去爱,失去爱情还不行,还要失去生命,悲壮到不管你是否认为这是一个合理必要或者应该的结局,你都得承认这是一个一步到位的、比任何结局更像结局的结局,人都死了你还想怎么样,谁也不会傻了吧唧的追究男主人公患上的肌无力症到底有没有科学依据,都忙着热泪盈眶的看着一个男人一边坦然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一边忍辱负重的用抛弃和成全来拯救自己的爱人。虽然通篇都在为这一次悲壮的“死了都要爱”铺垫,但其实也经不起推敲,尤其是为了避免死亡给爱人带来的大伤害便要通过预支一个小伤害来保全对方的做法,实在弱智,当一切真相大白的时候,死亡依旧不可逆转,伤害白白又多一次。
这样看来,《过把瘾就死》说死其实没死,但故事一开始的纠缠争吵和死去活来却异彩纷呈高潮迭起,《永失我爱》通篇弘扬着爱的伟大,结尾歌颂着死的光荣,是名副其实的“过把瘾就死”(准确地说是还没过瘾就死了),这下子凤头和豹尾都有了,就差找一个合适的“弗洛伊德”过度,一张天衣无缝空前绝后的文学拼图就能诞生了,偏巧这时《无人喝彩》带着它那嬉笑着暧昧着离婚并同居着的精美桥段翩翩走来——猪肚,就是它了——一部三合一的王朔牌电视剧《过把瘾》就这样奢侈的问世了。
优化重组后的情节概括起来棱角分明异常过瘾:相识、恋爱、结婚、争吵、离婚、再恋爱、再结婚、死去。其实,不管是原著也好,电视剧也好,他们的成功都离不开最后那个“死”字。死亡是一个重重的砝码,因为死亡就意味着永远的失去,让一切不美好的连同美好的瞬间化为乌有。我一直替杜梅鸣不平,我甚至觉得如果非要死一个人才OK的话,应该选择杜梅。原著和电视剧中都提到杜梅的父亲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母亲,以此为背景和缘由来解释杜梅在爱情里的偏执和顽固。在王朔的作品里,给女主角一个名正言顺的吵闹的理由的情况少之又少,或许王朔也觉得杜梅的过分和偏激需要一点点支撑,但我觉得,其实大可不必,即使没有那些生命里的阴影,女人在爱情憧憬得不到满足的时候所爆发出的能量也会远远超过各种国仇家恨的总和。只不过杜梅在爱上方言爱上爱情之外,更多了在爱情里疗伤和寻求庇护的奢望。杜梅很傻,她不懂爱是鲜花美酒也是穿肠毒药,爱可能让心智完整的人陷入艰难繁琐,但一定不会让心有戚戚的人豁然开朗;她忘了爱情本身和她自己一样,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双刃兵器,不伤及自身已经万幸,还指望它疗伤救命。简直饮鸩止渴。
不管看了多少遍这部电视剧的大结局,看到狂吻之后全身无力的瘫倒在杜梅怀里的方言,我依然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嚎啕大哭,不为死去的方言,只为活着的杜梅。死的是方言,可生不如死的是杜梅,杜梅这次的失去才是彻彻底底完完全全,不仅奢望再也没有可能满足,甚至连一个活口儿也没落下。请允许我失态的说一句:这实在太他妈的残忍了!
我大胆的假设,现实生活中如果真的存在方和杜的话,即使他们复婚,争吵依然还会继续,杜梅依旧得不到她想要的爱情,一方面由于杜梅的苛求与时俱进根本没人能够满足,另一方面因为方言骨子里是一个不愿放弃自我的人,而杜梅又是那样天真的需索无度。与其这样,还不如让杜梅在和自己最爱的人接了两次婚,过了两把瘾之后轰轰烈烈的死去。
对她来说,那才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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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caotieou.com/?p=241from 蚌病生珠
在那个缺乏偶像剧的时代,江珊和王志文是如此闪亮。直到今天,他们也从未超越那时候的自己。
绝对过把瘾了,当时觉得江珊和王志文的CP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很不错。
现在中国谁还敢拍一部八集的电视剧?!都tmd得抻到八十集!刹!:)。。
1. 方言一路撒娇,除了杜梅,甚至还有贾玲的护佑。杜梅真是在带儿子。唯一不那么男版琼瑶的地方,是杜梅和方言确实有势均力敌的角斗和折磨,让这个局面好看些。2. 回答酒药女佛的疑问,我觉得可能是因为90年代城市里存在剧烈的阶级流动,人和家庭的纽带没那么牢固,所以父母在人们感情生活里的位置不那么重要。因为人还是人,所以才有那样的角斗和折磨。3. 潘右军在酒店餐厅“抓奸”,然后把方言叫出门,给了他一拳。这一拳最动人的不是道德,而是非道德的人气儿。这个局面在今天会演变成一场网络事件,不是用拳头,潘右军会发帖为杜梅声讨渣男方言。我并不是说今天的维权必然沦为网暴,而是说有“人”时代才配得上拳头,“人”被异化为东西的时代只配得上网暴。
江珊可爱极了
看一次哭一次 看了不下几十遍了 现在再也不可能找到这么经典的剧了 王志文是神
中国大陆电视剧的经典之作
真是好看!!!既有让我想起童年生活的怀旧感,又有毫不过时的犀利探讨!话说,中国影视除了技术外咋啥都在退步呢?
这就是爱呀~它说也说不清楚~~~
不论哪个年代,爱的故事都是类似~女人耍小性子,男人要自由,只是现在人没了执念,有的是转身即更新的迅速了~
杜梅和方言的爱情中,不包括门第,收入,阶层,工作,一切狗屁价值观都不存在,就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看对眼了,所以大陆其实很早就在拍纯爱剧了。九十年代是这国家短暂的少年期,人们纵容瞎胡闹而不去想未来会怎样,因为未来理所应当是好的,毕竟我们才从黑暗里醒来这么会儿。九十年代也是不需要问为什么,不需要问最后怎么了的时代,没人会问杜梅喜欢方言什么,这瘦猴般的在文化馆喝茶看报的男人一月挣多少,有没有上进心,到底有什么值得爱的;没人问方言最后死没死,过把瘾就像我爱我家里那么多矛盾激烈却最终不了了之的剧集一样,大家都知道在“玩儿”,一个热烈而幽默的玩笑,带点童话色彩;也没人会问杜梅这么作方言为什么还爱她,爱在这里也成为一种符号,代表一个人还能并愿意折腾自己,一个人也乐于发动周边人来参与这种折腾。
江珊真好看!非常紧凑的节奏和叙事。
中学看。在我心目中,这是中国电视史上,最最最最最最经典的爱情片。有如东爱之于日剧,蓝色生死恋之于韩剧。
那时候的王志文和江珊实在是太完美的演员了
2021.4.24,b站。好想被美少女拿刀架着我脖子让我说爱她
中国爱情剧极品,短短几集演尽了两人关系的各种滋味,剧情紧凑凌厉台词金句四溅,主角配角各种可爱。能像杜梅这么作天作地神经质都不招人烦,不容易。以王志文的颜值都能让每个女的都爱他还有说服力,不容易。唯一遗憾就是最后一集太多余,七集就够了。编导大概是太想来个悲剧结尾吧,说到底对感情还是悲观。话说现在的电视剧都太拖沓了,希望多点这种十集左右的,向日剧学习。
很喜欢这部片子中的江珊。
王志文的瘦靶子脸和江珊的喋喋不休——记得有一段 是在厨房,女人正在做饭,男的从后面抱住她,然后两个人就连揉带搓到了床上,真是看得人 血脉汹涌。。。
赵宝刚拍了这么多年也别想超过过把瘾
国产言情剧的巅峰之作。剧情紧凑,短小精悍,文艺范十足。杜梅看的是梁实秋,方言看的是英文节目,连绝症也是不太常见的“渐冻症。” 这是一个讲述“粘附型“人格亲密关系障碍的故事,而今国产剧只会用男渣女贱小三婆媳梗来凑剧情。